“新垣鳶鳶!我才是大乾第一天才!”格金穀的口中不斷得重複著這一句話,就好像能給他帶來無上的歡愉,
雖然他嘴上在不停說著新垣鳶鳶,但林一帆注意到,他緊緊盯著的人,是自己,
他要殺我,
這場鬨劇恐怕全是衝我來的,衝著靖王世子來的。
兩個錦衣衛迅速拔出佩刀,護著桃枝離開了擂場,
擂場下的觀眾發現事情的發展不對,都迅速四散奔逃。
許虎也掄起重劍劈山,蹬上了擂台,無論是看著魔劍傷人,還是這魔劍裡寄宿的父親的亡魂,
他沒有任何躲避的理由。
擂場和宜醉樓都已是亂成一片,
但場麵越是混亂,格金穀感到越是享受,似都是在證明他的能力,
他有足夠的力量,任何人都會畏懼他,
哪怕是在京城發動了魔劍,按約定殺掉該殺的人之後,
哪怕是得罪國師府,那些喇嘛也會控製住白長芸,無人能審判他,他依舊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南疆,
甚至太後會為他兜底,風波過去後,太後會下詔給他未曾見過的亡母加封為貴胄,
這樣自己就不再是什麼賤民生出的庶子,而是有資格和幾個兄長作世子之爭的南疆王第四子,
還會是人見人怕的大乾第一天才!
一切都措手可得!
喇嘛們為他吹響的牛角號,就是為他終成南疆王獻上的禮炮!
格金穀手上的魔劍嗡鳴作響,一劍朝著林一帆劈了過去,
小鳶迅速回身格擋,許虎也手持重劍衝了上來。
長鳴和劈山兩把劍一起都未能停下格金穀手中魔劍的這隨意一擊,
不愧是二品魔劍,一個九品一個七品,完全架不住,
正當格金穀以為馬上就要得手的時候,宜醉樓上傳來了老喇嘛的聲音,
“格金穀!格少爺,快棄劍,快跑!有埋伏!”
格金穀被侵蝕的迷離意識並未能完全判斷清楚喇嘛的嘶吼,
他們在說什麼?他們剛剛不是才吹了牛角號,讓自己發動魔劍嗎?
山魈麵具下的少年頓時有些恍惚,再一回神,自己的劍被一個見過的老者兩指停下,
“少年郎,老朽提醒過你,趁著老朽騰不開手趕緊走,
那時你不走,現在可怨不得老朽。”
陳伯本來樂嗬嗬表情,一瞬間充滿了肅殺之氣,
嗡!
空氣被陳伯兩指劃開的聲音,
格金穀想要用魔劍再揮動一次,他不相信這二品魔劍能被這麼輕鬆擋下,
但自己無論再怎麼想用力,再怎麼想要揮劍,
劍怎麼都不動?
格金穀下意識看向擂台的地麵,
自己的右手確實還握著那柄魔劍,但右手已經不再連接在自己身上,
是斷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反應過來的格金穀捂著右臂上平整的傷口哀嚎,
“啊啊啊!我,我握劍的手!你不能,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少年英雄,我是南疆第一天才!我是南疆王之子!”
林一帆看著他牙呲欲裂,歇斯底裡的樣子,真是可悲啊,
也是咎由自取,他讓卓凡修為儘廢、右臂再也不能握劍的時候,他可曾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
不過,這頂多隻能算是利息,他欠得太多,本金也不是這一條手臂就能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