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帆死死盯著格金穀的眼睛,拔出長鳴,
格金穀瞳孔震顫,已經感知不到四肢被冰晶包裹的寒氣,
他看著眼前的五歲孩童,臉上的驚訝之色難以掩藏,
能如此控住自己的冰晶,這術法至少七品,
他猜得也確實不錯,
【時序之能(七品上)奪時凝冰(大成)02000】
【剩餘可支配壽元三】
格金穀第一次覺得彆人比自己更適合這個名號,大乾第一天才……
他也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還有突然要被剝奪性命的不甘,
“不行,不能,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南疆王之子!你們若殺我,無論是許家還是靖王,還是國師府,都會和南疆結仇!你們不能殺我……”
還沒等他說完,小鳶手中的無雙已經刺穿了他的胸口,小鳶拔出無雙,看著他那個不斷流出血水的傷口,平靜的說,
“師弟,許虎,你們走吧,我不怕得罪南疆,我已經想好了,此事之後,我新垣鳶鳶浪跡江湖,若是有人查出來,你們就說是我一時衝動,全是我乾的。”
雨水衝洗著無雙上的血漬,
格金穀看著自己胸口那個不斷流血的劍洞,
原來死亡,這麼真實。
許虎走到格金穀麵前,取出腰上的一把匕首,
嘶!
匕首也捅進了格金穀的胸口,
“殺人者,許虎也。”許虎說完,看向小鳶和林一帆,繼續說著,
“這一刀,是替我父親捅的,他侮辱亡者,若我不作為,有辱虎賁之名。”
格金穀看著自己身下,是好大一片被染紅的冰晶,七品的修為撐著他,還能再說上幾句話,
“嗬,我格金穀,終究是輸在運氣上了,應該走水路的。”
林一帆冷冷的回答,
“不,你走水路,死相隻會更難看,在那頭守著你的人比我們可怕多了,你都沒機會說這麼多遺言,
你的死,在你對著小鳶下死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對小孩,對女人都如此毒辣,你當真沒有一絲愧疚?”
格金穀嗤笑,狀態似是有些瘋癲,歇斯底裡,
“你們可知道在這個世上想要出頭有多困難嘛?
你們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七品,一個靖王嫡子,你們怎麼會懂得我這個庶出之人受了多少委屈!
我要付出多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若我不毒,若我不狠辣!我格金穀早就被幾個哥哥不知道殺了多少回,屍體都不知爛在哪個水溝裡了!
你們不會懂,不會懂!”
他嘶吼,他叫囂,他想罵那蒼天不公,
“若是我有你們的出生!你們的錦衣富貴!我格金穀,也是正人君子!
你們不過是高高在上,對我妄加評判!你們不配審判我,不配!”
轟隆!
轟隆!
厚重的雲層中,數聲驚雷鳴響!
雷鳴停下的時候,
林一帆手執長鳴,也捅進了格金穀的胸口,
“知道了,與此世間走一遭,也是辛苦你了,那被你殺了的那些人呢,被你廢了修為和右手的卓凡呢?
你歎蒼天對你不公,但卻揮劍向更弱者,不可笑嗎?”
格金穀歇斯底裡的聲音變得虛弱,對著旁邊的林一帆冷笑,說道,
“靖王世子,你當真如此恩怨分明的話,你可知道是誰殺了靖王妃,是誰殺了你的母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咬字清晰,哪怕是七品修為,這也是他最後一口氣了,
“是太後殺的她,你有本事去找太後,殺了太後啊……隻會在這裡假惺惺,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我本就不是。”林一帆吃力的拔出穿過格金穀身體的長鳴,長籲一口氣,又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
“師姐,許虎哥,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是共犯了。”
冰晶漸漸化落成水,
格金穀倒在地上,他看著天空中的雨水,任憑雨水衝刷在自己身上,甚至打落在自己的眼瞳中,
他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
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