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聽後轉悲為喜,“你說的沒錯。明明這世間總是善良的人更容易受到傷害,但為什麼我總是盼望著世上不受權力欲望侵蝕,堅定自我的人可以更多一些。”
“。。。”
“至少他們都可以活得更問心無愧一點對嗎?”
“嗯。”
你總是這樣,無論這世間所施加給你的是多麼慘痛的事情,你也總是懷抱著期望去等候那個渺茫的未來。我已經不會再去問你是否值得了,因為你的答案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啊。
。。。
到了頂樓十八層之後,攀援的木香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小巧而精致的青銅風鈴懸掛在橫梁之下。
不知從哪裡吹過來一陣微風,驚起了它,清脆悅耳的聲音接連響起,好似在告知這裡的主人有客到訪。
一個女子揉著眼睡眼惺忪的到了她們跟前,她穿著一件火紅色的單衣,外麵披著白色的狐毛領,唇若丹霞,醉眸微醺。
莫冉雖同為女子,但也不可否認在刹那間有些許的心動。她拍拍胸脯,暗歎一聲,慶幸這女子是妖,不是凡人,否則這世間就該亂了。
“我差點把閣樓裡的木香全部換成喪幡給你辦喪事了。”
那女子一臉的不開心,白皙光滑的下巴微微揚起,伸出一根小指比了一下。
“就差那麼一點點!”
“是嗎,那太可惜了。”青衣對此還是一臉淡然,“我本來還覺得這些客人早就看膩了這些花,便是換成了白幡掛上怕是也挺開心的。”
“。。。”三娘愣了一下,轉頭喚來一個小妖,“聽見沒有!給我全部換成白幡!馬上!立刻!”
小妖望望老板,又看看青衣,低下頭不該說話。
“你聾了嗎?!快去!”
小妖委屈萬分,“可是老板,這白幡不是前天剛撤下來嗎?怎麼現在又要掛上去啊?”
“。。。”三娘張了張嘴,指著下樓的方向,通紅著臉大聲怒吼道:“好了!滾下去!”
“原來你已經換過裝飾了。”青衣緩緩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三娘不自然地轉過視線,在看到一旁正在看好戲的莫冉時,立時兩眼放光,“啊,你就是莫冉吧!你餓了沒?我剛吩咐廚房準備了點心。”
莫冉撓撓頭,小心避開她的視線。
“不餓也沒關係,我下去吩咐他們準備一些上好的酒。”三娘乾笑幾聲,背過身準備下樓。
“等等。”青衣輕柔地捏住她衣領,“你跑什麼?”
“。。。沒跑,我真的沒跑!”三娘哭喪著臉,低垂著頭有些沮喪,“我錯了。”
這三娘識時務這麼熟練,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挨過打,莫冉在一旁看得起勁,連連嘖嘴。
待她們的的身影進入房中後,一直躲在暗影裡不敢出聲的那兩隻小妖怪才鬆下一口氣,拿著手裡的茶點輕聲下了樓。
“老板怎麼在那人麵前這麼慫啊?”
在這裡待了多年的老妖怪掃一眼他,“這算什麼,你現在見到的不過都是些小場麵罷了。”
“?”
“這閣樓常有人來挑釁,很多時候都是青衣小老板擺平的。”
“小老板?”年輕的小妖驚了一瞬,“那人就是傳聞中的小老板?”
老妖怪瞥他一眼,似乎覺得他大驚小怪,“這偌大個閣樓裡有個小老板怎麼了?”
年輕小妖望了一眼四周,才小心湊到他耳邊說:“可我聽聞小老板是個乾白工的啊?既沒有工錢,還時常挨打。”
“你說對了一半,小老板是沒有工錢,但挨打的是老板。”
“。。。”
“這不是小老板後麵發現自己被坑了嗎,所以現在看老板哪裡都不順眼來著。”說到這裡,老妖怪低下頭提點他一句,“你平日裡注意一點,這閣樓裡雖然老板在做主,但是小老板才是最好說話的人。”
“為什麼?”
“因為小老板你隻要誇誇她,她就挺開心的。但。。。老板,你誇她,她隻會覺得你貪圖她的美貌。”
“。。。”
“看到外麵脫光了衣服的妖沒有?”他指了指外麵被捆住一團正被一些喜愛動物的凡人揉捏的兔子,“那兔妖就是下場,現在已經淪為了妖界恥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