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醉了,三娘難得的沒有吵鬨而是安靜地點點頭,然後依言下樓睡覺去了。
“你躲在那裡偷聽不覺得與你妖界界主的身份很不相配嗎?”
青衣轉過頭對著從一處隱蔽的角落中現身的尤不言冷聲嘲諷了一句。
“你不是知道我在這裡,那如何談得上是偷聽?”尤不言淡笑著拿過桌上空置的酒杯,從虛無空間中拿出一壺酒,“這壺酒可是我的珍藏,要喝嗎?”
“不用。”青衣冷聲拒絕,“怕你下毒。”
尤不言搖搖頭,拿過她麵前的酒杯,為她斟上一杯酒,語氣滿是無奈,“就算我下毒了但毒對你也沒用啊。”
“。。。”
“玩笑話罷了。”她笑了一聲,拿起自己麵前的酒輕嘗一口,“你之前毀了我半個洞府,我總得出口惡氣吧?”
“我當初在閣樓看到你的時候著實是吃了一驚,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在三娘的店裡打工,甚至還是什麼酬勞都沒有的白工。”
“那個孩子現在都還覺得是她哄騙了你呢。”
青衣手指輕撫杯盞,那日也是在下雪,白茫茫的一片,遮掩住了整片大地。。。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容貌粗獷的男人從她麵前走過,那人見她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起了一點憐惜,遂停下步伐過來問她。
她坐在鬆樹下,神情茫然地看著遠處,沒有回答他。
男人撓撓頭,覺得奇怪,但還是將自己身上的皮毛大衣脫了下來,遞到她麵前。青衣這才抬頭瞧了他一眼,不過下一秒就將視線放到他的腰間。
“喂!看什麼看!”那腰間被栓掛著的一隻小狐狸本來正在不耐煩地咬著困住她的籠子,但是感覺到青衣的視線之後立馬豎起自己全身的毛衝著她罵罵咧咧。
“說你呢!?看什麼看醜八怪!!”那狐狸似乎覺得不夠,還吐舌頭來嘲諷她。
因為許久不曾開口說話,她的嗓音就如同破了口的風箱,沙啞難聽,“我餓了,要那隻狐狸。”
那獵人愣了一下,低頭看了腰間同樣愣住的狐狸一眼,正待要說些什麼,就見她拋過來一錠銀子,他下意思的接住,還未說一句話,就被她一揮手送到了山下。
籠子跌落在地順勢摔壞了籠門,渾身是血的狐狸摔在地上忍著痛剛準備爬出來。
“你看什麼?現在我才是你的主人。”她捏著狐狸的脖頸,露出一個冷冷的笑,然後就動用術法點燃篝火,將她捆起來架到了火架上。
她見她當真要烤自己,瞬間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開口說出人類的語言,“喂!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狐族。對!你給我把眼睛睜大了看著我,可彆嚇著了。”
以為青衣當真害怕了,她洋洋得意地晃晃頭,掛在火架上努力的爭取讓自己看起來不太狼狽,“我可是狐族的二公主!隻要你放了我,我保證讓你衣食無憂!”
哦,原來是尤不言的傻妹妹。
青衣麵無表情的在狐狸身上撒下調料,順便給她翻了個麵。
尤不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然後咬牙自己重新翻了回去,她趴在木棍子上,精疲力儘的吐著舌頭,小聲說:“這樣,我這正打算開家酒樓,不然你來給我做二把手?”
見她佁然不動,尤不聞慌忙說道:“你想想,二把手的話,你就可以躺在金山銀山裡麵睡覺了!”
青衣聽著遠處傳來的動靜,輕嗤了一聲,嚇得尤不聞頓時什麼也不敢說了,重新縮回了自己的位置,還順便翻回到剛才青衣所翻的那個麵。
反正這人間的火又傷不到她。尤不聞在心底裡偷笑。
千羽賞那家夥當真是陰魂不散,就跟狗皮膏藥一般。青衣不禁在心裡嘲諷一句。
“喂!”
尤不聞心驚膽戰地抬起頭看她,她術法差對上眼前這個瘋女人隻有死的份,所以一直不敢惹怒她。
“什。。。麼?”她小心的吞咽著口水。
“那酒樓真有你說的這麼好?”
尤不聞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尖尖的鼻子微微顫抖,慌忙點頭,“嗯嗯,一日三餐管夠。”
“哦,那走吧。”
正好可以找個地方躲著好好休整一下,順便可以借著她的身份提前完成自己的計劃。
尤不聞傻笑著躲在她的懷中,享受著這免費的代步工具,總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免費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