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說穿了心事,莫冉俏臉一紅,兩手叉腰:“誰吃醋了,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再說了,她整日裡隻知道待在房間看那本書,也不下樓走走,這樣下去遲早會悶出病來。”
三娘聞言連連點頭,“嗯嗯,你說得對,是我廚房醋瓶打翻了,並不是有人吃醋。”
她側過身,氣得牙癢癢,又不好反駁,隻好轉移話題:“你平時又不愛下廚,今日怎麼想起來這裡了?”
“今夜滿月當空,繁星閃爍,我夜觀天象,發現是個適合喝酒的好日子。所以,我來安排他們做一點下酒菜。”她戳了一下莫冉的額頭,看她氣得跳腳,頓時眉飛眼笑地逃開了。
“切,說到底還不是嘴饞而已。”莫冉捂著額頭,沒好氣的說道。
沒過幾秒,她又摩挲著三娘剛才觸碰的地方,眉眼低垂,輕笑出聲:“真是,都活這麼久了,還這麼幼稚。”
夜晚,正如三娘所說,月光如水,星羅棋布,三個形影不離的身影在夜空下親密無間的挨靠著。
“話說,你們以後想做什麼?”三娘喝著杯中酒詢問道。
莫冉偏著頭思索良久,雙眼彎成月牙,笑道:“我想成為一個俠客,遊走天涯,看看山河,肆意瀟灑。”
“以你這能力怕是還要再努努力才可以在這江湖中橫著走。”三娘揶揄道。
“。。。”
“青衣呢?青衣想要去做什麼?”三娘給她添了一杯酒,笑語晏晏。
莫冉端著酒杯候在一邊,卻被三娘一根手指抵遠了些。
“小孩子家家,喝什麼酒。這酒可是珍品,你看我們喝就行了。”
“小氣。”莫冉翻了個白眼,拿著空酒杯坐了回去。
“我?”大概是喝了酒,青衣臉色泛紅,指著天猖狂直言:“我要坐上那個位置,然後。。。”
莫冉聞言,匆匆忙忙上前捂著青衣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隨後,小聲賠禮道歉:“勿怪勿怪,小兒妄言,您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計較。”
捂住了這邊,莫冉卻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三娘在那邊哈哈大笑,捶著桌子,指著天,“說得好!把他趕下去,我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青衣,等你坐上那個位置之後,我就把這酒樓開到他殿門口!”
莫冉急忙又伸出手捂住三娘的嘴,嘴裡念念有詞的道歉。哪曾想,兩張嘴都捂住了,青衣卻伸出兩隻手,鼓了鼓掌,三娘見此,朝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回以一禮。
她滿頭黑線的朝著兩個人的頭上各打了一巴掌,仗著她們喝醉了,兩隻手各捏住一方的臉頰,責罵道:“都老不死的家夥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我剛剛差點以為我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啊,疼。。。”淚珠包在眼裡,三娘委委屈屈地說道。
莫冉歎了口氣,兩隻手抱住她的臉,胡亂揉捏著,朝她的臉頰輕輕吹氣,安慰她,“不疼,不疼,三娘不疼啊。”
“你們不是千杯不醉嗎。。。”莫冉看她們現在這幅模樣,感到一絲絲頭疼,餘光中突然瞟到桌上擱置在一邊用來裝酒的盒子。
她出於好奇,將那盒子打開,然後發現在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裡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一行小字。
見字如麵,阿聞近來可好,我這些時日被帝君關在殿裡閉門思過,不能來見你。我知你一向愛酒,前些日子特命人去尋了一種名喚‘真言’的酒,望你喜歡。
(此乃烈酒,萬不可貪多,切記。)
時圭
真言酒。。。
“今日天氣真好啊。。。”三娘伏在桌上,側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感歎一句。
“是是是,今日天氣真的很好。”莫冉歎口氣,將酒放進盒子裡收好。
“我馬上就要走了。”
她手下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看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青衣拿著酒杯,安靜把玩,未發一言。
“。。。我打算回家了。明明我之前還想著早點回家過我妖界二當家肆意瀟灑的生活,現在竟然不想走了。”三娘低聲自嘲一笑,仰頭喝下一杯酒。
看莫冉呆愣在那裡,三娘笑出聲來,輕柔地捏著她的臉頰,取笑道:“乾嘛這副表情,你剛剛作弄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以後呢?”莫冉張了張嘴,遲疑了很久才小聲問她:“難道也不回來了嗎?”
她摸摸她的頭,“嗯,不回來了。”
“那他呢?你不見他一麵,不告訴他你的心意嗎?”莫冉捏著她的衣袖,言語焦急。
“有些話不必說,有些情不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