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江陽至墊江,我等風餐露宿數日,你日日半夜鬼鬼祟祟的,在下豈能不查探清楚?本對你那些玩意沒甚興趣,夜間如廁,卻又恰巧見你對野豬使過。”亦天航回道。
“啊?唉!沒想到我獨門暗器竟被‘亦大俠’賞識了,也罷也罷,橫豎是死,老唐我今日就豁上了,就讓我這‘春意盎然散’大顯神威,助三位大俠一臂之力。”唐己奉這頃刻間又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邢宗良被唐己奉這副慷慨赴死的氣勢感染,說道:“行,唐胖子,沒想到這些日子你忙活這麼大一驚喜,今日你我並肩作戰,若是能活著走出來,老邢我認你當兄弟了。”
劉卿元聽著這三人言語,對唐己奉所說那什麼“春意盎然散”猜了個七七八八,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也知這三人是攆不走了。
亦天航四人來到了涼亭前,齊融並未讓他們進去,而是起身走了出來,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劉大俠果然應約前來,不愧是西南地界響當當的人物,今日老夫奉命取你性命,劉大俠和各位小友可不要怪老夫出手狠辣。”
劉卿元不卑不亢地回道:“前輩客氣,各為其主,動手便是,隻是晚輩一事不明,以前輩的武功和在江湖上的名望,開門立派那是輕而易舉,為何與唐門這等宵小之輩為伍。”
齊融並無多聊的意思,直接說道:“老夫之事,自有考量,今日老夫以大欺小,看在你喊老夫前輩的份上,也不占你便宜,你我獨鬥,其餘人等老夫就管不著了。”
“好!”劉卿元應了一聲,隻見齊融飛身出了涼亭,往北掠了近百步,劉卿元也不猶豫,向亦天航三人看了一眼便跟了過去。
此刻唐依雪從涼亭內走了出來,朝著亦天航說道:“姓亦的,本小姐說到做到,今日你插翅難逃!”
話音一落,這涼亭外的四十餘名唐門弟子便圍了上來,將亦天航三人困在了中間。
唐己奉一看這般局麵心中竊喜,卻又嚇得忍不住直哆嗦,喜的是這背囊中的藥粉往人群裡一扔就可大功告成,但是對方這陣勢太大,又止不住的膽兒顫。
唐己奉強行穩定好了情緒,上前一步向唐依雪一作揖,說道:“見過小姐,小姐知遇之恩,己奉沒齒難忘,隻是陰差陽錯,己奉走到今天這步實屬不得已,今後還望小姐珍重。”
這唐依雪本來沒注意唐己奉和邢宗良,目光一直在亦天航身上,這時看到這個自己提拔起來的己字輩弟子,莫名有些傷感,愣了一會,說道:“己奉大哥客氣了,您歲數長於我,雖有主仆之彆,但也有兄妹之情,小妹幼時多逢您照拂,兄之恩情尚未敢忘。隻是您背離唐門,此事已無挽回餘地,小妹也無能為力,今日雖然刀劍相向,但你我兄妹之情尚在。”
這旁邊的亦天航、邢宗良一聽這話,都扭頭看向唐己奉,心想這胖子原來還有這一遭啊。
“亦天航!今日局勢明了,你等若是束手就擒,本小姐便答應給你們個痛快。”唐依雪不等唐己奉回話便又朝亦天航說道。
“可能要讓唐小姐失望了,亦某人今日還想著趕快了卻此間事,再去德陽廝殺呢。”亦天航不屑地說道。
邢宗良站在一旁卻是看不過眼了,插嘴說道:“你這姑娘家忒不像話,長得倒是挺俊秀,卻喊打喊殺的,老邢我今日倒想要給你點教訓。”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姑娘今日就讓你二人陪我己奉大哥上路!還不動手!取這三人首級者,擢升管事!”唐依雪喝道。
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不相讓,唐依雪直接吩咐弟子動手。
唐己奉一見不妙,唐門擅暗器啊,一旦動手,唐門眾人散開,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如此密集了,急忙給亦天航、邢宗良使眼色,用獨門暗器“春意盎然散”。
要說這唐己奉武功不咋地,這製毒藥造暗器的能耐倒是不俗,這春意盎然散以油紙包裹著,外麵綁著炮竹,大小一手可握,不知這唐己奉啥時候竟然做了幾十個。
隻見亦、邢、唐三人一手拿著火折子,一手握著油紙包,點燃了炮竹便往人堆裡扔,邢宗良出手最狠,一手掐著兩三個。
唐門弟子尚未完全散開,這春意盎然散便在人群裡炸開了,離得近的均被白色粉末揚了一臉,這唐門眾人都被炸蒙了,各自撲打清理臉和身上的藥末,唐依雪跟幾個弟子因離得稍遠,未被波及。
唐依雪也不知那漫天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何物,急忙大喝:“趕快拿下這三人!”
這時亦天航三人正忙得不亦樂乎,春意盎然散專往人群密集處扔,片刻功夫便又扔出十數個,亦天航聽到唐依雪喊話,便要往涼亭那扔幾包,畢竟隻有七八步距離。
唐己奉卻是眼尖,急忙大叫道:“亦大俠,不要害我小妹,不然唐某人跟你沒完。”
亦天航也沒接他話,瞟了那胖子一眼,將懷中剩餘的幾包藥粉點燃扔向了外圍的那些唐門弟子,轉身拔刀便準備廝殺了,畢竟這藥粉起效還是需要些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