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犢應下:“好。”
奈何現實殘酷,羽嘉此次投的是毫無修仙資質的凡胎。
除非人為洗髓換骨,否則修仙是不可能的。
介潭抬手準備手搓仙骨,羽嘉卻撇嘴嫌棄擺擺手。
“哎呀算了算了,洗髓換骨什麼的一聽就痛得很,我才不要換,我怕疼。不能修仙那就不修,反正我也不稀罕。”
“這你放寬心,相信我的手藝,絕對不疼。”介潭說。
羽嘉環抱雙臂,做害怕狀,“就是因為你動刀我才更害怕,我才不信你!略略略!”
說完,羽嘉張牙舞爪跑開了。
“你!”介潭氣得掌心剛搓成形的仙骨瞬間散開。
真是氣死龜了,不爽了還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打,否則怕是一掌讓羽嘉當場投胎。
他側頭看到一旁躺在竹椅上閉眼悠悠曬太陽的毛犢,用力呼出一口濁氣,回屋繼續宰鴨子。
“攤上你倆真是我的前世報應!”
把一隻懶烏龜逼成操心老父親,比殺了他還難受!
稍後毛犢微微睜開眼,看到羽嘉蹲在鵝籠邊上一個勁扯鵝的羽毛,疼得鵝一邊掙紮一邊叫。
即使鵝的叫聲很響亮,毛犢還是聽見了她的呢喃聲。
“哎呀,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強求不得。”
“順其自然吧,死了就死了。”
“甭管活多少年,玩兒儘興就不虧。”
“大不了下一輩子繼續玩兒!”
她呢喃完,捏著扯來的兩把鵝羽,轉身往毛犢走去。
毛犢趕忙閉上眼,裝作已經睡著。
羽嘉輕聲跑到他身後,嘴角咧得老高。
抬起手,像鳥兒裝飾自己的羽毛一樣,把一根根鵝羽插在毛犢頭發裡。
沒多久,毛犢的腦袋被她叉成一個羽毛球。
羽嘉後退幾步欣賞作品,捂嘴彎腰竊笑。
嘻嘻,趁現在還活著,趕緊玩兒!
不用來玩樂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
之後的歲月,毛犢和介潭帶著羽嘉去了很多地方遊樂。
在羽嘉作為凡人一生的第34個年頭,他們去到了一處繁華的人族城鎮。
當時正值人間新年,街上人流攢動,人頭密密麻麻的。
羽嘉說不想看黑乎乎的腦袋,想看夜晚絢麗的煙花,便讓介潭在客棧花靈石買了三間客房住下,晚上再出來玩兒。
嘎吱——,三間房門一同關上。
介潭一步跨到桌前坐下,抓起儲物袋往桌子上倒出靈石一塊一塊數,越數表情越難看。
看來又得讓毛犢叫玉麒麟再給些靈石,不然根本不夠羽嘉花。
毛犢則直接躺上床,閉眼休憩,為夜晚的活動養精蓄銳。
羽嘉一反常態沒有在屋裡瞎倒騰,而是從靠牆的案桌上拿來紙筆,將其攤在床上,蹲在床邊,安靜又緩慢地寫下一行行張牙舞爪的字。
寫得越多,她的字跡和她的表情一樣,逐漸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