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想起什麼,從書包裡翻出一隻千紙鶴遞給他,“這是我疊的千紙鶴,就疊了一隻,有一點醜,但我儘力了。”
她的手工一向不行,這一隻也是折騰了好久才疊好。
掌心的紅色千紙鶴,安安靜靜躺在手掌心,傅崢手指微動了一下,隨即揣進兜裡,瞧著不怎麼喜歡,“嗯。”
十點的城北,商鋪關了一大半,所幸菠蘿包店還開著,傅崢下去買了幾個,溫梨吃了一兩個就在車上睡著了。
連日的起早晚睡,導致她的精力已經有些不夠了。
到了溫家門口,她才醒來,下車後透過車窗看著傅崢,露出笑容,“傅崢,晚安。”
瞧見女生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他收回視線,手本能的探進兜裡。
原本應該有一隻千紙鶴。
這會兒空空蕩蕩。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沙啞道:“去城北。”
一個小時後,黑色低調的豪車又停在城北菠蘿店,此時,店鋪已經關門了,街道冷冷清清。
傅崢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見已經被人踩扁了的千紙鶴,他彎腰撿起來,手指輕輕擦去上麵的印子。
他低垂著眉眼,雙手又企圖讓千紙鶴複原,但褶皺的地方怎麼也不能平整。
良久後,他視若珍寶,小心翼翼握在掌心。
……
溫家
溫容幾人今天去秦家赴宴了,沒有在家裡,溫梨鬆了一口氣,上樓後,翻出手機聯係林寶珠。
她:有沒有邱意的電話?
林寶珠:有,我發給你。
過了一會,溫梨收到邱意的電話,她撥了出去,不一會電話就接通了。
邱意的聲音,“你好。”
溫梨道:“溫梨,潘老師說是你舉報我作弊,是嗎?”
電話那端立馬安靜了,過了幾秒,依稀聽見護士的聲音,“29床檢查血糖了。”
電話戛然而止,溫梨沒有再撥通了,過了一會,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邱意。
邱意這會似乎在馬路邊上,有車笛聲,“是我。”
“是誰讓你這樣做?”
溫梨語氣裡沒有好奇,她已經知道是誰做的,隻是像犯人一樣,需要一個審判結果。
邱意沒有回答,她自顧自道:“明天學校就會讓你當著全校的麵跟我道歉,我可以讓學校不計較,但你要跟我說實話。”
電話那端持續性沉默,沉默了半分鐘,邱意吸了吸鼻腔,有些哽咽,但不明顯,“是你姐,高一的時候,她找到我,讓我把你的事情透露給班裡的同學。”
“對不起,我媽生病了,我需要錢。”
得到證實,溫梨的情緒很穩定,“邱意,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
“你隻要繼續照做就行了。”
“今天的事,你跟她說,是有一個男人替我擺平了作弊的事。”
掛斷電話後,溫梨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全家福上,四人的嘴角都掛著笑容。
任誰也不會相信這隻是裝的。
她伸手蓋上相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怎麼會不難過。
上輩子二十多年的認知裡,她生活在一個有愛的家庭裡。
結果……隻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