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東凰不答反問:“你覺得景王這個人怎麼樣?”
鳳搖光一愣,隨即擰眉:“卑職跟他接觸不多,聽說景王一向寬厚待人,平易近人,態度時常溫和得有些不真實,一點架子都沒有,卑職總覺得有些奇怪。”
一個爭儲的皇子,外人每每提到他時不談功績,不談本領,隻談他平易近人的名聲,未免太過單薄。
難道隻憑著一個平易近人的名聲,就能坐穩帝王之位?
晏東凰緩緩點頭:“確實溫和得不真實。”
鳳搖光心有所動,幾乎立即猜到了什麼:“殿下懷疑景王一直以來都是在偽裝?”
晏東凰淡道:“不是懷疑。”
鳳搖光眉眼一凝,不是懷疑,那就是確定了。
他正要說什麼,前方一輛馬車急匆匆而來,在宮門外如此速度,屬實是有點不合規矩。
馬車很快到了近前停下,車夫下車跪在一旁。
護衛掀開車簾,從馬車裡下來一個身軀高大的男子,麵容俊朗,長眉入鬢,正是化成灰晏東凰都認識的盛景安。
鳳搖光見著來人,一張俊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嘴角抿緊,明顯不悅。
“東凰。”盛景安一雙眼落在晏東凰麵上,因有孝在身,一襲白衣顯得冷清孤寂,表情明顯帶著幾分不虞,“聽說你要爭皇位?”
晏東凰壓下眼底寒意,平靜地看著他,聲音淡淡:“不是爭,是繼承。”
繼承?
盛景安臉色一變:“這是皇上的意思?”
晏東凰漠然:“也是本宮自己的意思。”
盛景安皺眉:“你一個女子,怎麼會想到要爭皇位?東凰,你不是最喜歡戰場嗎?”
“誰說女子就不能爭皇位?”鳳搖光聽皺眉,一雙桃花眼似染了戾氣,“盛公子這是在質疑皇上,還是質疑長公主?”
“鳳將軍,我跟長公主說話,輪不到你插嘴。”盛景安不悅地看著他,“我跟長公主是未婚夫妻,你隻是她手底下的一個將軍,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盛景安,該注意身份的人是你。”晏東凰目光如刀,冷冷看著盛景安,“你還沒跟本宮行禮。”
盛景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東凰?”
“跪下。”
盛景安一僵,隨即臉色發青:“東凰,我有國公爵位在身,且是你的未婚夫,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
“搖光。”晏東凰命令,“讓他跪下。”
話音剛落,隻見眼前紅衣閃動,隨即聽到“砰”的一聲,盛景安被鳳搖光一腳狠狠踹跪在地上。
膝蓋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聽著都疼。
盛景安臉色刷白,冷汗涔涔。
晏東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第一,我們還沒成親,不是正式夫妻。”
“第二,你尚未承襲國公一爵,見到本宮理該行禮。”
“第三,父皇要把江山傳給誰,你沒資格乾涉,若再有下次,彆怪本宮治你一個僭越之罪。”
“東凰。”盛景安忍著劇痛,抬頭怒吼,“我隻是覺得做皇帝太累,整日跟滿朝文武打交道,不但身體累,精神更累,你是個女子,哪能應付得了——”
“放肆。”晏東凰嗓音冰冷,“對本宮叫囂,視為大不敬,你就在這裡跪上半個時辰,好好反省一下。”
丟下這句話,晏東凰舉步離開:“搖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