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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大年初五,距恢複早朝還有一天。
晏東凰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待在府裡哪兒也沒去,也沒有召大臣議事。
早起練武半個時辰,用完早膳之後,跟鳳搖光坐在暖閣裡對弈三局。
暖閣裡氣氛溫馨而靜謐。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晏東凰來說,都難得有如此悠閒的時刻。
元紫櫻捧著盞茶坐在一旁,每每在晏東凰要贏的時候,極為捧場地來上一句:“皇太女殿下真厲害!不愧是上蒼選擇的儲君,本事果然強大,非一般人可及。”
雖然鳳搖光覺得她說得對,殿下確實厲害。
但暖隔裡對弈的隻有他們二人,說殿下厲害,不就是說他不行嗎?
鳳搖光幽幽給她一個眼神:“謝雲間知道你如此聒噪嗎?”
“知道啊。”元紫櫻理所當然地點頭,“那又怎麼樣?他還能阻止我說話不成?”
鳳搖光神色古怪:“你不是喜歡他嗎?”
“對啊。”
“那你不是應該對他言聽計從?”
這個嘛……
元紫櫻喝了口茶,莫名有些心虛。
她確實想對謝雲間言聽計從來著,可惜嘴上答應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比如昨晚她給安王下毒……
“殿下。”墨凜站在暖閣的竹簾外,躬身稟報,“安王殿下求見。”
鳳搖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窗外:“安王來得這麼早,是要晨昏定省嗎?”
元紫櫻詫異:“晨昏定省用在這裡不合適吧?”
不是男人的後院之內才有晨昏定省這個規矩嗎?
兒媳對婆母晨昏定省。
妾室對當家主母晨昏定省。
還從來沒聽到一個王爺對儲君晨昏定省的。
鳳搖光表情古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說她聰明吧,她確實聰明得讓人刮目相看,那些見解想法通透得連很多男子都自愧不如。
說她笨吧,好像也有一點。
“請他進來吧。”晏東凰推開麵前棋盤,端起茶盞輕啜一口,“紫櫻,你先出去逛逛。”
元紫櫻應了一聲,很快起身往外走去。
安王裹著比昨天還厚的大氅進府,臉色蒼白得不太正常,像是大病初愈似的,透著些許虛弱之感。
“東凰。”晏翎走進暖閣,抬眸看著坐在榻前的晏東凰,聲音溫和而疏離,“我有件事我想問你。”
晏東凰淡道:“什麼事?”
“昨晚從長公主府離開之後,回到王府沒多久,我就發現自己中了毒。”晏翎盯著晏東凰的眼,不想錯過她的表情變化,“毒發的痛苦如同酷刑,讓人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正在收拾棋子的鳳搖光一愣,隨即抬頭朝他看了過來:“安王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