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四步。
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
五步。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窮庭樹做飛花
六步。
鬱鬱澗底鬆,離離山上苗
七步。
池上碧苔三四點,葉底黃鸝一兩聲
七道金光席卷天穹
詩會中方才看謝桉好似看鄉巴佬的神情一掃而空,他們僅是愣神不說話,李至臻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謝桉走了出去,他原本覺得建康的人回有所不同,誰知和零州洛氏並無不同,他們的人優越感反而更甚。
少年回想方才的老人,他又跑了回去,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隻是現在心無雜念的跑一場,讓他的心情暢快了些。
謝桉來到桌前,桌上的人葡萄還未吃完,他坐了下來,很安靜。
夜晚很快籠罩建康,謝桉在街上走著,他這些日子很亂,不論是詩,還是如今這天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以什麼身份在憂心這些,或許是他想曾經那個世界了,可他就是被這個壓死的。
“想什麼呢?”
謝桉的肩突然被拍了拍,他回頭看去,千依晴動人的臉正朝少年笑。
“是千姑娘啊……”謝桉撓撓頭,不知該說什麼。
“你這麼防備乾嘛?”千依晴的手背在身後,有些傲嬌的說“我來是來和你道歉的,加上我也沒有什麼事做,還有啊,你那一曲碧澗流泉在酒樓中大受歡迎呢!”
“啊,是這樣啊,沒事,千姑娘不必覺得對不起我,女孩子嘛,防備心強些,總是好的!至於曲子的事就更不用了我收了你的錢,這首曲子是你的了!”
千依晴一眼看出謝桉有些煩心事,她原本不是來找謝桉道歉的,是來問謝桉還有沒有曲子的,她堂堂千家大小姐,怎麼可能讓她道歉?
“看!”千依晴指了指巷口旁的酒攤“我賺了不少錢,所以你得和我慶祝慶祝,你請客啊!”千依晴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等謝桉應答,她早就知道謝桉的結果,無非就是還有事啊之類的,她千依晴可不傻。
待謝桉坐在與千依晴對立的位子上,千依晴早就點了好幾壇酒了,老實說,她今天很有興致,可她一抬頭就看到謝桉那一副臭臉就心生不快。
“你喝你喝!”千依晴強勢的往謝桉碗裡倒酒,她也是第一次慶祝賺的錢比較多,雖然比這一次賺的多的次數多了去了,雖然她一開始不是準備來找他慶祝的。
謝桉的看著碗中的酒,思緒慢慢拉回從前,從前的他壓力很大,沾上了酒,仿佛隻有在酒水當中自己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他清醒的麻痹自己,清醒的沉淪。
謝桉舉起碗,豪氣千雲的喝了下去,誰知他這一喝,他就感到頭暈目眩,好像第一次喝酒一般。
“糟了,洛璟庭不回沒喝過酒吧?丟死人了呀啊!”
“乓!”
謝桉似是沒有骨頭一般,整個頭倒在桌上。
千依晴剛喝的酒都被吐了出來,她噗笑一聲,雙手環胸“喝!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掌櫃的!結賬!”
她在桌麵留下一張紙條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