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雲飛揚起下巴,得意道:“嗬嗬,本教教主,自然便是家父。”
葉孤鴻看他狂傲神情,心中不爽,嗬嗬笑道:“有趣,我聽人說,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後三十年看子敬父,我看閣下年紀,沒有四十歲也差不了多少,走在江湖上還要靠老爹名字招搖,難得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佩服佩服!”
神鷹教這些年,雖然遭遇許多門派針對打壓,但是教主野天罡雄才大略,滿地烽火之下,教派勢力不減反增,這野雲飛乃是野天罡的獨子,在神鷹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武藝也得了乃父真傳,帶領教中南征北戰,一向罕逢敵手,因此養成了狂傲無比的性子。
在他心目中,放眼整個江湖,大約野天罡和武當張真人並駕齊驅,往下就數他野雲飛牛逼閃閃,如今竟然被葉孤鴻一個小小少年當麵羞辱,隻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暴喝道:“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一提內力,飛身而起,遙撲葉孤鴻。
葉孤鴻雙手一背,待見殷利亨飛身將其攔下,這才回頭,對季筱蓉老爹道:“伯父,武當殷六俠一心要做你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你且看他為你老人家出氣!”
扭頭叫道:“大牛哥,快來看顧季伯伯傷勢!師姐們,把這些神鷹教的王八蛋,儘數打發了吧!他們殺了金鞭門這麼多人,咱們讓他們血債血償!”
野雲飛大叫道:“陳堂主,同他們拚了!”
那發射飛刀之人,乃是神鷹教毒蛇堂堂主陳山河,聞言一點頭,雙手連揚,幾口飛刀四下射出。
然而他的一舉一動,早被莫聲穀鎖定,見他出手,幾枚銅錢立刻追上,打下飛刀之後,紛紛折射陳堂主。
蘇清夢大叫道:“師妹們,殺敵!”
峨眉眾女齊聲嬌呼,各拔長劍,殺入堂中來,那些白衣教眾雖然人多勢眾,如何是這些名門弟子對手,一交手便血濺當場。
戰了幾合,蘇清夢、金明珺、黎彩霞、魏錦宜四人自發結陣,劍法威力愈發大增。
隻是她們武藝雖高,殺戮經驗卻少,不免有些心慈手軟,交戰之初,往往隻傷人、不殺人。
但神鷹教眾卻都一個個身經百戰,雖然武藝不敵,戰意卻極高昂,往往被刺得一身鮮血,兀自還拚命呐喊廝殺。
蘇清夢心驚肉跳之餘,想起師父往日的教誨,連忙喝道:“江湖廝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眾位師妹萬萬不可留情了!”
說著咬住牙關,狠狠一劍,刺入一名教眾心窩。
金明珺卻不必費這周折,她的心腸似乎天生冷硬一些,下手狠辣無情,唰唰幾劍,不是抹喉嚨,便是刺眼珠。
又見黎、魏兩個顫顫巍巍,不由大罵道:“你們兩個有沒有用?師弟都說了要他們血債血償,你們沒生耳朵麼?”
直罵得黎彩霞、魏錦宜眼淚汪汪,強提內力製止住心跳手軟,一邊哎呀哎呀的嬌呼,一邊狠下心腸攻擊敵人要害。
尤其魏錦宜這天生的夾子音,嗓門又細又尖,殺一人,慘叫一聲,被她殺死的天鷹教眾都睜大了眼,心道分明是你殺我們,叫的比我們還慘,這般欺負人,我們他媽的死也不能瞑目!
季筱蓉卻不需做甚麼心理建設,這廳中滿地死屍,不少都是她認識的熟人,不是她爹的徒弟,便是金鞭門的叔伯,早已看的她恨滿胸腔。
一路劍光赫赫,連殺數人,護著扈大牛來到她爹身前,哭叫道:“爹,你、你感覺怎樣?扈大哥……”
扈大牛連忙捉住季父的手把了把脈,點頭道:“季師妹你放心,我帶了田七鯊膽散和無常丹,一治外傷、一治內傷,伯父這般傷勢,很快便可痊愈!”
季筱蓉素知他醫術了得,也知本派複原的幾味靈藥效果好的驚人,當下放了大半的心,拉著父親的手垂泣道:“母親他們可還安好?”
季父不願女兒擔心,故意昂起頭道:“閨女,你也太小看你爹了!想我金鞭霸王季大寶,坐鎮漢陽府多年,樹大根深,難道連老婆家人都保護不住麼?”
季筱蓉見他還有心情吹牛皮,心知應無大礙,這才忍不住破涕為笑:“那便好,那便好,還是爹爹你厲害,遇見這般強敵,都能苦苦支撐不敗。”
季父神色睥睨:“哼,若不是我這今日有些犯天陰,運轉鞭法慢了些,就神鷹教這些雜碎,我一個個都給他砸稀碎嘍。”
一邊說一邊看向殷利亨,忽然眨著眼睛,放低聲音:“這個便是鼎鼎大名的武當殷六俠?果然好武功,你看他絲毫不弱於神鷹教的少教主,閨女,這人當真是我女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