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派眾人聽了大怒,但是自家師哥出乖露醜在先,大夥兒技不如人在後,也隻得敢怒而不敢言。
韋三娘強行扯開話題,再次抱拳道:“這位俠士暗器手法高明,定然也出自名門,看衣著裝束,同這幾位大俠該是同門?”
莫七笑道:“到底是昆侖派的高人,眼力不凡,那邊的是我二師兄,武當俞蓮舟,以及四師兄張鬆溪,六師兄殷利亨,六嫂峨眉季筱蓉,旁邊是峨眉供奉扈大牛,至於區區在下,叫做莫聲穀。”
青海、昆侖八人齊齊一震,驚訝道:“竟是武當四俠聯袂至此!武當、峨眉諸位高人齊至西域,難道是要討伐魔教?”
張鬆溪多年前和東華子有過一麵之交,本來要上前招呼一聲,但眾人先被二葉鬥劍吸引了目光,隨即東華子出言不諱,張鬆溪不料此人這般愚蠢,擔心葉孤鴻要教訓他,自己若是相認反而不便,遂躲在殷梨亭身後,直到此刻方才站出。
他先衝東華子點點頭,招呼道:“道兄,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啊。”
東華子見了故舊,也喜道:“咦,果然是張四俠,當真好久不見!方才你師弟提你名字,貧道還找你哩,似你這般個頭,站在人家身後,誰能得見?”
韋三娘見他開口便說人個子矮,暗自翻個白眼,再次把他拉到身後,低聲道:“師兄,如今局麵不明,你少做言語。
張鬆溪卻是不以為意,哈哈一笑,衝著眾人道:“不瞞諸位,我等此番西來,是要尋找一個叫做金剛派的門派,至於魔教,嗬嗬,真要討伐他時,隻怕集中武林各大正派之力方能為之,我等區區幾人,不敢有此狂想。”
張鬆溪這話原無什麼毛病,不料一出口,對麵八人都露出怪異神色,韋三娘、葉子清齊聲叫道:“金剛派?他們得罪了武當、峨眉麼?”
這邊眾人對視一眼,史飛龍大聲道:“這個金剛派,莫非和你們兩派交好麼?”
葉子清率先露出喜色,連連搖頭道:“不瞞諸位,如今形勢,我青海劍派同昆侖派、金剛派,便好似魏蜀吳三國混戰,近五六年來,打得不可開交。你們若要對付金剛派,我派和昆侖派都要全力支持!”
葉孤鴻聽了好笑道:“你們兩派都肯支持?這般說來,金剛派卻是魏國了?”
三國之中,魏國最強,吳、蜀勢弱,因此往往聯手抗魏,葉孤鴻故有此問。
韋三娘、葉子清欲言又止,兩人對望一眼,卻是誰都不發一言,顯然有什麼難言之隱。
誰料東華子被韋三娘擋在身後,卻擋不住他那張沒遮沒攔的大嘴,隻聽他高聲大叫道:“他何止是魏國,你道我們何故要和青海派搶這鹽湖?正是大家都被金剛派打得不敢南顧,隻能先分個勝負,占住這賣鹽之利,才好招兵買馬、延請高手,同那廝們決戰,奪回星宿海的寶藏!”
“寶藏”二字既出,葉子清、韋三娘麵色齊變,齊聲喝道:“蠢貨(師兄)閉嘴!”
葉孤鴻哈哈一笑,身形一晃,繞過韋三娘,拍著東華子胖乎乎的肩膀道:“道兄,你看我們這些人,算不算高手?”
東華子身形微晃,卻沒曾避過他這一拍,麵色微變,故作不屑道:“哼哼,你的武功的確是不錯了,可你畢竟是個小孩子,貧道我三十多歲的人,你該叫我前輩才是,你若和我稱兄道弟,我豈能理你?”
說罷把頭一扭,不肯看他。
葉孤鴻嘻嘻笑道:“可是小弟和武當眾俠,也自稱兄道弟,我喊你一聲前輩無妨,武當群俠的前輩,你當得起麼?”
東華子一瞪眼,理所當然道:“武當四俠到了西域,便是我師伯、師父見了,也要稱兄道弟,我如何做得他們前輩?你休想陷害我,我東華子三十幾年的人生智慧,豈是你這小孩子家家能比擬?”
葉孤鴻道:“不錯!道兄之智,大巧若拙,正合道家至高境界,譬如貴派、青海劍派和金剛派之間的利害關係,我瞧在彆人心裡,隻知大家都是對頭,唯有道兄,才真正洞若觀火、掌上觀文,曉得其中究竟緣故。”
東華子聽了,忍不住轉嗔為喜,驚訝看向葉孤鴻:“啊呀,不想你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好眼光?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怪不得這些幾十歲大人都肯和你稱兄道弟。”
韋三娘臉色一變,正要阻止他多嘴多舌,俞蓮舟咳嗽一聲,眼中精光一閃,掠過眾人臉上。
韋三娘、葉子清等麵色均是一變,暗自叫道:虛空生電!武當二俠的內力,竟然練到了這般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