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蠍聽他稱呼自己蕭夫人,頓時笑開了花,媚聲道:“我一個小女人,哪裡做的主?蕭郎若要放你時,妾身立刻便放。”
蕭飛揚道:“蕭某雖是魔頭,也不至於對付本教兄弟,隻是看你們這副蠢相,忍不住生氣這才一發拿下了,好好說幾句話。”
桂一飛喝道:“你這廝才蠢,不然如何被人毒成這副鳥樣。”
蕭飛揚咬咬牙,忍住怒氣,看著幾人道:“你也不算說錯,正是這次險死還生,讓蕭某反思了許多事情。本教教主雖失蹤多年,但還有左右使者,四王五仙,十大營主,以及各地無數舵主、香主,依舊是高手如雲,卻隻因沒人撐門立戶,便如散沙爛泥一般,上不能驅除韃虜,下不能一統江湖,大家的年紀都活在了狗身上!蝠王,和尚,老黃,你們捫心自問,羞也不羞?”
一席話,說得那三人麵麵相覷,默默無言。
桂一飛終究不甘挨罵,強自道:“你這廝怎不問自己羞不羞?”
“我羞!”蕭飛揚大聲應道,環顧左右,滿臉坦蕩:“我因為不能收服你們,心中惱火,於是放下教務不管,在坐忘峰自在度日,如今想來,幾乎活活羞死!我姓蕭的對不起教主,對不起曆代前輩,對不起明尊!所以那天我同冷謙三人說,冥冥之中,明尊讓我遇見青兒,得保不死,不是因為明尊憐惜我這廢物,而是要我振作精神,重振本教!”
桂一飛冷笑道:“彆人且不說,周大傻子肯服你麼?”
蕭飛揚一愕,隨即搖頭:“周顛那廝的腦子,你又不是不知,他說得明白,四王若有一個肯服,他便服我。”
桂一飛仰天打個哈哈:“老子就說!啊哈,你打的好算盤啊,龍王不知蹤影,獅王音聲全無,鷹王自家打出老大一片基業,你也隻好來欺我這孤魂野鬼!那我倒要問一句,你說本教群龍無首,我也認同,你說本教理應振奮,我更認同,可是為何偏偏是你蕭左使做教主?我桂一飛便做不得麼?”
“做得!”蕭飛揚斬釘截鐵答道,隨即補充:“不過教主生死未卜,你隻能做代教主,若有一天教主歸來,你要把這教主之位,重新讓出,你答不答應?”
桂一飛聽得呆了,下意識道:“廢話,我也是陽大哥生死兄弟!他若歸來,我自當讓他,可你的意思是……”
便見蕭飛揚一振衣衫,乾脆利落跪倒,雙手抱拳拜道:“屬下光明使者蕭飛揚,拜見桂代教主!”
桂一飛兩眼一瞪,徹底傻在當場。
蕭飛揚卻不理會他反應,歪過頭看向大張著嘴的布袋和尚:“和尚,你怎麼說?”
布袋和尚都結巴了:“怎麼說?這他娘還怎麼說?你這鬨得,這是鬨得哪一出喲?”
最後一拍大腿,大叫道:“姓蕭的,你被人奪舍了麼?罷了罷了!”
掙紮著跪倒,苦笑搖頭,抱拳道:“明尊麾下五散仙,布袋和尚,見過代教主!”
黃正哈哈一笑,眼中忽然流出兩行淚來,喝道:“胡疾風!出來!”
庚金營副營主胡疾風聞言,掙紮著爬了過來,兩人互相扶持著,一起跪倒,大聲道:“庚金營營主黃正、副營主胡疾風,拜見代教主!”
話音方落,數百庚金營教眾,齊齊跪倒,齊聲道:“庚金營參見代教主。”
桂一飛坐在地上,傻傻看過來,又傻傻看過去,又仔細看了看滿臉誠懇的蕭飛揚,哭笑不得的布袋和尚,熱淚橫流的黃正、胡疾風……
自己忽然使勁晃了晃腦袋,嘴裡嘀嘀咕咕的,看向青蠍,正待說話,忽然又搖頭道:“你是蕭飛揚的女人,老子不來問你!”
最後卻是看向朱壽:“喂,你這廝似乎也是個聰明人,你告訴老子,我這是在做夢,還是中毒產生了幻覺?”
但見朱壽滿麵嚴肅,緩緩翻身,跪倒抱拳:“朱武山莊朱壽、武炎、姚川,仰慕貴教風采久矣,今日貴教重振旗鼓,可喜可賀!我等祖輩,也曾苦戰襄陽,抵抗韃俘,貴教欲做驚天事業,正是用人之際,若蒙不棄,懇請貴教收錄!”
武炎、姚川福至心靈,雙雙掙紮跪起,齊聲道:“懇請貴教收錄。”
灌木叢中,葉孤鴻、史飛龍麵麵相覷,史飛龍低聲道:“他娘的,魔教風雲再起,武林從此多事矣!”
便聽蕭飛揚哈哈大笑:“好!朱壽兄弟、武炎兄弟、姚川兄弟,蕭某昔日在坐忘峰,也多聽你三個勇名,正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後大夥兒便是自家兄弟!代教主,你怎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