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依附他而生的花草才可以。
今日江知言不在家,青蕪本想借機前去暖閣,但門口有守衛,隻能不了了之。
無奈之下,她隻好先回了下人房。
躺在床上的喜兒被荷香還有雪雁簡單的收拾了下,不過看樣子,兩人並沒有給她請大夫。
青蕪朝著喜兒走過去,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看樣子,咽氣也就今晚的事情了。
她垂眸,從旁邊倒了一杯水喂給喜兒。
看到喜兒這樣,青蕪算是知道江知言冷清的外表之下,有多狠心。
這些達官貴人,手握重權,的確不需要太過在意旁人的死活。
就跟那道輕飄飄的判決書一樣,落到她手中,是她沈家多少條人命染紅的朱砂。
想著這些事,一杯水也被喜兒喝了個乾淨,半是灑落,半是入口。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是青蕪,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青蕪將手中的水杯放到一旁,看著她不發一言。
若是喜兒今夜咽氣,就是她能夠到江知言身邊的絕佳機會。
“放心,你幫了我,我會給你尋一處墳墓的。”
聽到青蕪這麼說,喜兒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而後吐出不少血來。
再然後,她閉上了眼,青蕪看著這一幕,隻是又伸手探了下她的鼻息。
看樣子,她的打算,今夜是能實現,而且荷香同雪雁,也不會回來這裡了。
入夜後,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青蕪出門看到暖閣亮起的燈,轉身回了下人房。
臨風居的下人房不多,因為多是小廝居住,所以她和喜兒她們三人住的地方,就顯得有些空蕩。
一把火也燒不了什麼,再說了,她的膝蓋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就當江知言給她的藥錢了,畢竟修繕房屋也得花不少錢。
想到這裡,青蕪先是用帕子在水裡過了一遍,而後將燈燭放到喜兒身旁。
她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漸漸咽氣,眸光微微閃動。
不是她狠心不救喜兒,光是幾句齟齬和爭執,青蕪還不放在心上。
是因為喜兒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打爛了,那群人得了江知言的命令,可不就往死裡打嗎?
即便請了大夫過來,也不過是續命一兩日,根本沒生還的可能。
死之後,草席一卷就扔出去了。
青蕪讓她幫忙,到時自會為她尋個墳墓,通知她的家人。
讓人祭拜她,也不至於成了孤魂野鬼,無處安身。
約莫一刻鐘後,江知言剛準備歇息,就見任軒急匆匆的過來道:“世子,走水了。”
聽到這話,江知言轉身看向他:“哪裡走水了?”
這天不乾不燥,哪裡會走水?
“是下人房那邊,青蕪姑娘也在裡頭。”
任軒糾結了下,還是出聲說了這句,聽到這話,江知言眉心微微皺起。
“派人去滅火就是了。”
落下這句,江知言便沒有再多說一句,看樣子,竟是要去歇息。
任軒也不敢再多言,應下後,轉身離開。
下人房的火燒的很旺,起的也很快,青蕪用打濕的被子,拖著喜兒的屍體逃出來。
看到救火的小廝後,青蕪低頭,江知言這個人,當真是沒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