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暖閣前的空地上,小廝打完十棍,荷香和雪雁整個人都快昏死過去。
青蕪抬步走來,揮手讓小廝退下。
她蹲下身,伸手捏住荷香的下巴:“真可憐。”
明明是憐惜的一句話,可從青蕪口中說出來,卻帶著無端的譏諷。
荷香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啐了她一口。
但青蕪躲的快,避開了那一口血。
“你故意的,那話,是你故意說的。”
雪雁掙紮著想要起身,可身上的疼痛卻讓她動彈不得。
她口中不住的說著話,青蕪輕蔑壓下眸中笑意,挑眉道:“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可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如何?你若不存心想害人,又怎麼會自作自受?”
姑娘的指尖劃過荷香的臉,帶出一道血痕。
“你個賤人!我的臉,我的臉!”
荷香看到青蕪手指上的血跡,滿是恨意的看向青蕪。
“要想上位,各憑本事,我不存害人之心,但倘若你想害我,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這次是十棍,下一次是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若是像喜兒那樣……”
她笑著鬆開荷香,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
這一瞬間,荷香和雪雁在她臉上,好像看到了江知言的影子。
那樣的冷淡,視人命如草芥。
就如青蕪所說的一樣,她不屑於這些內宅爭鬥。
畢竟她想方設法留在江知言身邊,一是為了拿到他手裡藏著的夜良司卷宗。
二則是,青蕪是要取江知言的性命。
這些爭鬥,隻會浪費她的時間。
可她不屑於這麼做,但旁人卻不這麼想。
在荷香和雪雁的眼中,她就是擋了她們的道,她們必須除掉她。
“你!你……”
“閉嘴,聒噪。”
荷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青蕪一腳踩在手上。
明明是身輕如燕的姑娘家,可青蕪這一腳,力道很重,踩得她疼的皺起眉來。
可青蕪卻沒再搭理她,而是轉身走進暖閣中。
錦華軒。
霍雅芝在聽江知言說完後,眉心緊皺。
“姑娘家嬌養著,本也無礙,但性子如此蠻橫,於她名聲也不好。”
江知言說起道理來,也是一板一眼的,頗有一種老氣橫秋的樣子。
可偏偏他姿容絕色,說起這話來,倒是不會讓人覺得十分沒耐心。
“這事兒,我來處理,隻是可惜了那盆牡丹。”
霍雅芝出聲說了一句,江知言嗯了聲。
而後霍雅芝看著江知言,出聲說道:“不過你那個通房,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母親放心,切記不可太過寵愛她。”
聽著霍雅芝的話,江知言想到昨夜青蕪那雙水霧瀲灩的眸子,嬌聲哭泣喊著世子的模樣。
江知言眸光有些幽暗,但還是應下了霍雅芝的話。
“兒子知道。”
“她若伺候的儘心,待郡主進門,就抬她做你的姨娘。”
霍雅芝露出個端莊的笑,反正青蕪如今也生不出孩子,隻是一個姨娘,自己兒子喜歡,也無所謂。
郡主也不會介意,無子嗣羈絆,青蕪更掀不了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