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雅芝說完,又四處看了下,沒看到青蕪的身影,她臉色頓時一變。
“青蕪呢?”
任軒聽霍雅芝這麼一問,忙低下頭去。
“是不是在裡麵?”
“還請母親在花廳稍坐片刻。”
就在任軒不知該怎麼回答時,裡頭傳來了江知言的聲音。
帶著些許晨起的沙啞慵懶,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霍雅芝臉色很是不好,但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著花廳走去。
房中,青蕪落在半空的手被江知言握住,他坐起身看向她:“先去換衣裳吧。”
“夫人是不是惱了奴婢?”
青蕪眼中露出幾分慌張,像是害怕一般。
聽到這句後,江知言的視線卻是向下移動,看到了那被一片淺綠色包裹的山巒。
他的視線太過熾熱,哪怕青蕪想要忽略,都難以逃脫。
她默默的將被子往上拉了下,遮掩住了滿園春光。
“你不出現在她麵前就行了。”
江知言收回視線,鬆開握著青蕪的手起身走到一旁穿衣裳。
聞言,青蕪抬眼看向江知言的背影,這男人,就不能說一句憐香惜玉的話嗎?
若是換作旁人,早就攬著青蕪說上一兩句甜言蜜語了。
不過,誰讓江知言就這性子,他要是說那些話,青蕪還怕他是被人奪舍了。
沒多久,江知言已經換好衣服走出去了。
花廳內,霍雅芝手中端著一盞茶,聽到腳步聲,她抬眼看去。
“見過母親。”
江知言淡聲對霍雅芝行禮,霍雅芝嗯了聲:“青蕪那丫頭還沒起身?”
“我讓她去做事了。”
他沒多說,隻是說了這句,母子兩人心知肚明,霍雅芝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安。
當初送青蕪過來,是為了給江知言開葷。
原本以為,江知言這樣的冷淡性子,便是身邊有了女人,也不會多耽溺於情情愛愛。
可現在看來,霍雅芝覺得自己和老夫人都想錯了。
床榻間的那些事兒,誰又能真正的做到克己。
“母親今日來,是有何要事?”
江知言的餘光看到霍雅芝將要開口,所以他先一步說出來,打斷了霍雅芝的話。
他清楚自己母親的性子,要說的,必定也是青蕪的事情。
無非是要他清楚自己同長樂郡主的婚事,更要明白,青蕪隻是用來給他解悶兒的玩物。
“我已經處罰過婉儀了,那盆牡丹,我也差人去尋了……”
“不必了,我已經尋到其他的花代替了。”
霍雅芝聽到江知言這句,抬眼看去:“這麼快就找到了?”
“母親專程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江知言伸手端過茶盞,輕抿一口出聲。
而後便聽霍雅芝說:“長公主殿下差人來說,下月初十是個良辰吉日,讓我們準備聘禮去公主府下聘。”
“我覺得也是,你和郡主的婚事拖了這麼久,遲遲沒下聘也不是個事兒。”
說完這句,霍雅芝麵上才露出幾分笑意:“你覺得如何?”
“兒子沒意見。”
江知言依舊是淡淡的回了句,就如燕元音所想,他的妻子,是誰都無所謂。
對於婚姻,他也從未想過。
因為他自小就知道,世家大族的子嗣,向來是做不了自己的主。
他們的婚姻,是利益的交換,卻不會是兩情相悅的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