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丟丟坐在小凳子上,左手拿著編有號碼的密封袋,右手抓起一頂頭發,往密封袋一丟、再一拍,一股陰氣從密封袋飄出。她隨後把裝有頭發的密封袋往旁邊的箱子一放,就算裝好一頂頭發。
起初,她並不想接這個活計,也完全不想成為好市民了。要不是“報酬”二字留住了她,她早腳底抹油了。
天啊,這裡頭到底有多少頂頭發。
每頂從荃蔭村帶出來的頭發上都沾染了陰氣,所以每次它們被裝好之後,又“頑皮”地溜出來。
詹丟丟每次裝頭發前,都會把它們上麵的陰氣拍掉,這樣便可確保它們不會再做出任何“頑皮”的舉動來了。
隻是,黑壓壓的一堆頭發,已經讓她從一開始的滿心歡喜賺報酬,到現如今的一臉哀怨懷疑頭發的數量。
她生怕,自己收拾頭發的怨念,會在這裡頭同步集聚。
也不知道用了幾個小時,證物房內的頭發終於都被她收拾了個遍。
就在詹丟丟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瞥到了一節黑色的頭發,靜悄悄地躲在角落裡頭。
她伸了個懶腰,快速地將那最後一頂頭發抓在了手心裡頭。
那頭發並不願意被詹丟丟抓住,它拚命掙紮著,開口喚到,“你不是阮姐姐,你身上為什麼有阮姐姐的氣息?”
阮姐姐?阮媛夏?這頭發認識阮媛夏?
隻可惜詹丟丟並沒有把阮媛夏帶過來,因為警局陽氣重,可偏生這證物房朝北,陰冷,這才讓這些頭發敢出來蹦躂。
“閉嘴,再吵我把你剪碎了!”
詹丟丟正想著要如何處置剩下的最後一頂頭發。
因為一旦她把頭發上的陰氣打散了,那便無法再得知這頭發和阮媛夏之間的事情。再說了,如果這頭發真認識阮媛夏,阮媛夏為什麼一個字都未曾提及呢。
那頭發被詹丟丟這麼一嚇,立即將自己縮了起來,還時不時地抖一抖,生怕詹丟丟不知道,它受驚了。
“你口中的阮姐姐,叫什麼名字?”
詹丟丟決定先確認一下是否是阮媛夏後再做決定。
“阮,阮媛夏。”
小頭發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自己被詹丟丟“特殊”對待。
“可阮媛夏從未提及和你們之間的事情。”
詹丟丟有些懷疑,該不會是這頭發為了不讓自己拍它,所以編造謊言吧。
“那天晚上,那個壞人進來偷我們。阮姐姐用自己繞住了那人的脖子,可那人用符咒拍在了阮姐姐身上,後來,直接被帶走了。”
小頭發認真地回答,自從那一天之後,它們就再也沒見過阮姐姐了。
這風格倒是挺像阮媛夏的,進來偷頭發那人應該就是全毎了。
也就是說,是因為全毎用符咒拍了阮媛夏,才讓她失憶了。
詭失憶、真麻煩。
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能早點送走阮媛夏的機會,詹丟丟決定把這頂小頭發帶出去。
“聽好,一會你繞在我手臂上,不許說話!”
她千叮嚀萬囑咐,生怕這頭發一開口嚇死人。
“哇,嗚嗚,你想帶我出去,好滅我屍!嗚哇哇。”
小頭發發出了痛哭聲。
“閉嘴!我帶你去見阮媛夏!”
怎麼這詭孩子那麼難哄。
“那,那你發誓!”
雖然有些害怕,可小頭發一聽到能夠見到阮媛夏,便有些心動,頓時生出了讓詹丟丟發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