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淩冰天深吸了一口氣,身體也不自覺地抖了抖。
這是因為當精神力尖錐的尖頭和精神之海邊緣觸碰的一瞬間,精神力尖錐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刺痛感,它迅速自淩冰天頭部傳出,讓淩冰天感覺似乎有好幾十個根針分彆刺在了自己的腦門和身體的各個部位上。
“這TM的…還真疼。”淩冰天緩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但是效果還是有的,淩冰天能感覺到,自己精神之海在被尖錐紮了一下後稍微擴大了一點點。
隻是如果不去細細觀察的話,是難以發現這如同半顆細米粒一樣的變化的。
‘好過沒有吧,至少也算是開山鼻祖級的精神力修煉法門了。’淩冰天舒緩著疼痛,暗自念道。
鬥羅大陸這個世界是個奇怪的世界,不管是某大公無私的神王執掌的時代,還是在更早之前的時代,都沒有本土的成係統的修煉功法,更彆提精神力的修煉功法了。
一本放在低武世界彆人可能看都懶得多看一眼的玄天功,放在鬥羅大陸卻能幾乎原封不動地流傳數萬年,這一點也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現在,自己既然有了《修神》,那即便自己沒有精神屬性的武魂,倒也不用擔心精神力會跟不上修為了,淩冰天心中稍安。
“隻不過,真的很痛啊我去。”撫摸著額頭,感受著疼痛餘韻的淩冰天不禁說出了前世經典的語言。
看來《修神》這法門需要自己測出一天能夠接受的修煉次數,這玩意一天修煉次數過多的話恐怕真的會傷腦子。
接下來,就輪到自己武魂的奇特之處了。
淩冰天調動起體內的魂力,熟悉的冰晶麵甲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一頭烏發也變成了冰藍色的短發,那從黑色變成赤紅色的眼眸透過微微打開的窗口,能看見一道道光柱在淩家各地閃耀著。
白色、綠色、藍色、紫色都有。
白色光柱的數量在所有光柱中是最多的,根據它們分布的位置加上早上覺醒武魂時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淩冰天對這些光柱所代表的東西有個大致的判斷。
‘這些不同顏色的光柱,可能就代表著不同人的氣運或是資質之類的東西。’
淩冰天在淩永生頭上看到的光柱的顏色是高貴而典雅的紫色,大多數貴族們和少數平民頭上閃耀的是或濃鬱、或輕淡的藍色,而絕大多數平民,都是綠色和白色。其中,頭頂白色光柱的平民又占據了很大一部分。
最為奇特的是在自己之後覺醒出冰海鋸齒鱷的那個平民出身的少年。一開始他和其他平民孩子站在一起的時候,淩冰天有掃過一眼,那時他們頭上的光柱是一片綠色和白色,混雜著少數幾個淡藍色。
可是當那個少年覺醒出冰海鋸齒鱷武魂後,淩冰天又在離開前偷偷地開啟麵甲看了他一眼,那時他頭上的光柱,卻已經變成了深深的藍色,隱約間,還透著一點高貴的紫色。
想要得到關於光柱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的準確答案,淩冰天知道自己還需要觀察更多的人以及更多的時間。
本來還想著看看衝入自己左手的那道血影的情況,不過現在嘛,淩冰天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房間內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個角落。
以肉眼看,那裡明明不見人的身影,但開啟麵甲後看,淩冰天卻發現那裡有一道淡淡的藍色光柱正在微微地閃耀著。
‘還不是時候。’淩冰天心中輕歎了一口氣,天賦過人的後遺症啊,家族對自己實在是太重視了。
‘況且,剛剛自己又是放屁又是因為疼痛發抖的樣子豈不是都被這個藏起來的魂師看見了!’
想到這個方麵,淩冰天心中不禁湧現出無窮無儘的尷尬與不適之意。
出大醜了!(捂臉)
‘不管了,我不尷尬就是彆人尷尬。現在還是先睡吧,明天還得去密地呢。’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淩冰天又蓋上了已經涼掉的被窩,躺了下去,準備進入深沉的夢鄉,以後開始修煉的話,可能就不見得有幾個好覺好睡嘍。
天上移動的雲朵緩緩移動,月亮害羞地躲進了雲朵之後,將灑向大地的月光悉數收回。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聽著房內機械時鐘一點點轉動的聲音,淩冰天閉著雙眼,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就算了,但習慣一個人睡久了,突然知道其實屋內還有另一個人的時候,自己就真的很難輕易睡著了。
想了想,淩冰天一咬牙,運轉起《修神》,正常分量的精神力尖錐再次出現在精神之海中。
‘就當是修煉了!’一發狠,淩冰天控製著尖錐刺了一下精神之海邊緣,然後忍著劇烈的疼痛,又給自己狠狠地來了一下。
刹那間,淩冰天感覺似乎有一萬根針同時刺入了自己的腦海中,然後還像蛇行一般在腦門上遊動了起來。
幾乎是同一時間,淩冰天就昏了過去,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淩冰天想的是,‘《修神》擴海篇結尾記載得還真沒錯,睡不著的時候多刺……’
不等想完,淩冰天就“睡”著了。
“嗯?”一道黑衣身影猛地從淩冰天剛剛看的那個方向乍現而出,腳不著地地飄動到了淩冰天的床邊,動作輕微地用魂力感知起了淩冰天的身體情況。
沒有釋放武魂卻能夠離地飛行,是隻有魂聖及更高層次的魂師才能做到的,這個保護淩冰天的黑衣身影,至少也是一位七環魂聖啊!
一切正常,少主跟平日裡睡著了沒什麼區彆。
‘今天的少主略微有些反常啊。’觀察了淩冰天整個嘗試過程的難黑衣身影心中暗暗念道,‘算了,反正沒有魂力波動和精神力波動,應該是今天覺醒出極致武魂的少主太過激動了吧。’
將一切歸結於淩冰天今天覺醒武魂過於激動的黑衣身影默默飄了回去,站到了那個適合移動到房間內任意位置的角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警戒守護。
當然,這一切淩冰天自然是不知道了,現在的他,隻能被動“享受”著自己的壯舉了。
夜深、人眠,月亮又從黑色的雲朵中露出半張麵孔,月光輕柔地照在窗上,仿佛在嘲笑著屋內某人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