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可是要論罪的,杜公子這樣當街嚷嚷不怕落人口實嗎?”
那杜公子聽她一說,果然掩了掩口,不敢再說了。
“還有,杜公子可是忘記了,小女曾立過什麼誓言來著?”
“我當然記得。姑娘說非進士不嫁。”那杜公子突然抬起了頭,又搖起了手中紙扇,誌在必得道,“不瞞姑娘說,今次春闈,我必能中榜。姑娘收下我的聘禮,放榜之日,便是我迎娶姑娘之時。”
葉傾懷心中突然一緊,腦中似有警鐘作響。
“公子既然如此自信,小女子便等著公子的好消息了。隻是這聘禮,待發榜之日再帶來不遲。”
杜公子似乎沒有察覺秦寶珠話中婉拒之義,隻道她真是盼著他高中了再來求娶。
“好,那姑娘再等我幾日。”說完,他興高采烈地帶著下人離去了。
待人群散去,秦寶珠才回過頭來,見到葉傾懷和秦陽一起看著她,笑道:“彆擔心,要不是他爹替他疏通關係,就憑他肚子裡那點墨水,連考個舉人都費勁,不要說進士了。”
葉傾懷神色卻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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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舉人可以疏通關係,那進士呢?是不是也可以疏通關係?
“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秦陽的問話打斷了葉傾懷的思緒。
葉傾懷也向秦寶珠手中看去,隻見她手裡還拿著一張大紅色的帖子。
“哎呀,我忘記了。這是他遞的求親拜帖,得還給他去。”
葉傾懷看著她手中火紅的帖子,心中生出了一個想法。
“在下替秦姑娘去還給他吧。叨擾諸位,正要拜彆,此事便由在下代勞吧。”葉傾懷對兩人行了一禮。
秦寶珠看了她半晌,將那拜帖遞交給了她,道:“如此勞煩公子了。他家住在鹹福坊,出去往西去便是。”
葉傾懷接過拜帖,道:“在下這就去,秦姑娘放心。”
她抬起頭,正對上秦寶珠的視線,少女對她笑了笑,道:“小女預祝公子旗開得勝,金榜題名。”
葉傾懷怔了一下,笑道:“那便借姑娘吉言了。”
這一彆,約莫是不會再見了。葉傾懷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幾分不舍來。
她也說不清是留戀些什麼。或許是秦寶珠做的紅燒牛肉,或許是民間兄妹間的日常拌嘴,又或許是文心堂對她這個外人樸實的善意。
然而,她這一錯愕,落在秦陽眼中卻成了和自己妹子的深情對視,眉來眼去。
“你怎麼還不走?一會兒追不上他了。”秦陽沒好氣地提醒葉傾懷。
葉傾懷這才回過神來,對著秦陽點了個頭致歉,轉身便走出了文心堂的大門。
身後不出預料地傳來了秦寶珠對秦陽的數落:“你多大人了怎麼還這麼沒禮貌?難怪到現在還討不到媳婦。”
“我討不到媳婦和這個有啥關係?”
……
在兄妹二人的爭論聲中,葉傾懷向著車馬如龍的大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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