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灰色的棉袍上確實有一小塊血跡,並不難找,就在右腿外側。因為天黑,先前並沒有發現。
葉傾懷看著那塊血跡,陷入了沉思。
“該不會是你的月事……”芳華姑姑問道。
“不是,這個位置,不可能是經血。”葉傾懷否認了芳華姑姑的猜測。
這一定是在哪裡蹭到的。
但她今日隻挨過一個人。這塊血跡,要麼是陸宴塵背她的時候袖子上蹭到的,要麼是披風上麵的。
能沾到她的身上,說明當時血還沒有乾。
葉傾懷剛剛打消的對陸宴塵的懷疑又浮上了心頭——
陸宴塵究竟是去鬼市乾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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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太和殿。
每次休沐之後的第一個早朝事情都很多,但如今臨近年節,各部的呈報並不多,需要在早朝上議的就更少了。很快,太和殿上就陷入了沉默。
這時刑部尚書杜荊站出了列,對著葉傾懷啟奏道:“臣稟陛下,三日前刑部天牢遭人闖入。臣等無能,賊人雖劫獄未遂,刑部卻未能抓到劫獄之人。”
杜荊說完,長跪在地。
“三天之前的事,為何今日才報?”葉傾懷問道。
“自興瑞十三年至今,刑部大牢已有二十五年不曾出過如此大的疏漏。臣本想抓到賊人,弄清因由,再來向陛下請罪。”
葉傾懷早知道天牢被劫的事,但杜荊在朝上說出此事來,必然不隻是為了請罪,葉傾懷於是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天牢固若金湯,賊人卻能來去自如,如何會出這樣的事?”
“此事正是微臣要啟奏陛下的。劫獄的賊子隻有三人,但天牢守衛中有人與之裡應外合。”
“查出來是什麼人了嗎?”
“查出來了,是當日值班的獄頭,劫獄後人便不知所蹤了。陛下,此次賊人企圖劫走之人正是關在天牢裡的罪犯王立鬆。此人善於用言語鼓動他人,在盛京城中黨羽頗多,微臣擔心這樣的事還會再發生。”
說完,杜荊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臣懇請陛下重判此人,斬首示眾,以震懾其餘黨不法之心。”
他說得言辭慷慨,倒有幾分忠臣死諫的架勢。
葉傾懷沒想到天牢劫獄竟然劫的是王立鬆,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腦中莫名地閃過了身穿黑衣的陸宴塵的身影。
另一方麵,葉傾懷又有些納悶,這王立鬆,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讓這些人咬著他不放,流放了還不夠,非要當街斬首。
她正要開口駁斥杜荊,站在群臣之首的陳遠思先開口了。
“那王立鬆不是已經認了罪要流放了嗎?為何又要斬首?陛下剛剛親政,你們就要大興典獄。這是要乾什麼啊?你們將陛下的聖名置於何處?”
陳遠思今年已經六十七了,他說話慢,卻有一股隱隱的威嚴。
不得不說,他此時挺身而出,不論是為了黨爭還是什麼,葉傾懷對他都有幾分感激。
他這一說話,顧世海也站了出來,道:“正因天子威嚴不可侵犯,陛下才更應該在親政初期對此類匪人嚴懲不貸,以儆效尤。否則人人都敢效仿王立鬆之舉,對陛下毫無敬意,以後還如何懾服天下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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