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顧閣老今日有事啊,不願與朕多說了。”葉傾懷皮笑肉不笑地對他道,“那便改日吧。”
說完,她起身快步走下了禦座。
“退——朝——”李保全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葉傾懷身後響起。然後是臣子們零零散散的“陛下萬歲”的呼聲。
從太和殿出來,葉傾懷徑直往景壽宮而去。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回想起前世,也是一個風平浪靜的早朝,沒有鳴鼓聲,也沒有朝堂爭論,一切都是盛世和平的景象。
葉傾懷的手心出了汗,難道又會和春闈榜單一樣,和前世如出一轍?
她當真如同一條豢養在牢籠裡的寵物一般,所做的掙紮在敵人眼裡都不過是跳梁小醜一般的無用之功?
一時間,葉傾懷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些學子滿是希冀的眼神和麵容在刀槍之下化作了盛開的血色,變得空洞而絕望。
葉傾懷走進景壽宮的時候,李保全終於跟了上來。
“承天門那裡今日是你的人在值守嗎?”葉傾懷開口便問道。
“回陛下,是奴才信得過的人,剛剛上朝的時候奴才也派人去打聽了消息。”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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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全沒回話,葉傾懷站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他,隻見他對她搖了搖頭,眼中有些緊張。
“人到現在也沒回來。”李保全答道。
她神色沉了沉。事到如今,這倒也是在葉傾懷意料之中的了。
這時,景壽宮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混著刀鞘撞擊在鎧甲上的有節奏的脆響。
來得真快。葉傾懷心中道。
果不其然,禁軍統領羅子昌帶著一隊人馬出現在了景壽宮的門口。
李保全的左衙衛正守在宮門外,見到羅子昌先行了禮,然後伸手攔住了他們,不讓他們靠近景壽宮半步。
左衙衛與右衙衛各自按著刀對峙著,誰也不肯退後。
這時,羅子昌隔著人群與葉傾懷對視了一眼。
他扶著身側的劍在門外半跪下來,垂著頭道:“陛下,末將有要事稟告。”
葉傾懷看了他半晌,道:“讓他進來。”
門外的守衛聞言,立即讓開了路。
羅子昌站起了身,對身邊人吩咐了兩句,隻帶著身邊的右衙衛武衛將軍走進了景壽宮。
“羅統領風塵仆仆趕來,所為何事?”葉傾懷心知肚明地問道。
他抱拳道:“回稟陛下,承天門外有暴民鬨事,已聚集了數千民眾,與守門禁軍發生了衝突。還請陛下下令,讓禁軍出宮鎮壓亂民。”
果然是和前世如出一轍的說辭。隻是這次不知為何沒有帶上兵部尚書何青長,因此也隻是請令調動禁軍,沒有提及京畿衛。
“羅統領可知亂民因何暴亂?”葉傾懷問道。
羅子昌頓了一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朕問你話呢。”葉傾懷的聲音已有了寒意。
羅子昌這才下定了決心,答道:“這些亂民不知從哪裡聽說了什麼,又或是受了什麼人的煽動,說陛下被妖妃迷惑了心智,不理朝政,要求陛下誅殺蘭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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