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保全的眼神,葉傾懷知道自己猜對了。
自從芳華姑姑告訴她,她第一次偷偷出宮時李保全向宮外傳遞過消息起,葉傾懷就一直在留意李保全背後的人是誰。
若是陳遠思或者顧世海,那她便要想辦法換個內廷大總管了。
直到後來她與顧世海在景壽宮吵架那次,陸宴塵當天下午便得到了消息,快得令她咂舌,那時她便懷疑李保全與陸宴塵有私下的往來了。
那之後,她又試探了幾次,發現李保全也不是事事都向陸宴塵傳遞,僅有的幾次都是葉傾懷有危險的時候,於是她也沒有追究。
既無危害,葉傾懷本不打算戳破,想等著李保全自行向她托出。但眼下已是危急存亡之際,便顧不得許多。
王立鬆的安危可以說是關乎局勢走向的關鍵。斷不能讓他死在雷州。
葉傾懷看著李保全的目光平靜犀利,卻又帶著幾分殷切而沉重的期待。
這是舉國相托的神色。
葉傾懷是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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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全被她看得心中一震,透涼的血液像是燃燒了起來。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答道:“奴才明白。”
然後,他抬起頭來,正碰上葉傾懷的目光。主仆二人在這一個短短的對視中,似乎道儘了千言萬語。
李保全對葉傾懷行了個禮,然後跟著兩個右衙衛的侍衛往怡春宮的方向去了。
宮門外的左右衙衛仍然在對峙著,雙方都沒有放鬆警惕。
宮裡隻剩下葉傾懷和羅子昌,還有右衙衛的武衛將軍,葉傾懷對他並沒有太多印象,隻依稀記得他姓徐。
李保全走後,葉傾懷沒有與他們說話,徑自走進了主殿屋裡,在書案邊坐了下來,從桌上隨便取了本書翻看起來。
羅子昌見她並無異動,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站在院中,時不時地看向宮門外,神色有些焦慮。
葉傾懷從書卷上方偷偷瞥了一眼羅子昌,見他沒有看著自己,她摸了摸左邊的衣袖。
玉璽正躺在她的袖口中。已經有好幾天,她的玉璽都沒有離過身了。
葉傾懷微微側過頭,餘光中看到了書案側麵的牆上懸掛著的寶劍。三尺見長,半掌寬,劍柄處雕刻著龍紋,通體鎏金,古樸肅殺。
帝劍“龍淵”。
大景開國聖祖皇帝葉雲寒的佩劍。兩百年前,他正是提著這柄劍,從北都一路打到了榕州南郡,用累累屍骨鑄就了這座至高無上的禦座,開創了屬於葉氏的盛世王朝。
相傳,聖祖皇帝用這柄劍殺人無數,以致劍身戾氣橫生。九州平定後聖祖皇帝專門命人給這柄重劍打造了劍鞘,就是為了封住劍中的亡魂和凶殺之氣。
從此這柄劍便被一代代的景帝束之高閣,恭恭敬敬地供奉著,再也沒有人將這柄劍拔出來過。
日子久了,宮中便流傳出一個傳說。傳說龍淵劍不能出鞘,一旦出鞘必要飲血,甚至會導致九州戰亂再起。
而此刻,這柄重劍安靜地掛在牆上,悄無聲息,像是一件沉睡著的古物。
劍柄上的光芒閃過葉傾懷眼中,在她眼中映出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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