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雷暴擊落她的翎羽,就讓雨水打亂她的視線,就讓風霜侵蝕她的筋骨,她也絕不低頭。
這才是葉氏家訓,這才是葉氏風骨,這才是葉氏祖祖輩輩通過血脈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精神。
寧折不彎,寧死不屈。
葉傾懷抬手握住了背上的龍淵劍,那劍柄似乎更燙了,燙得葉傾懷的身子都跟著燃燒了起來。
一瞬間,葉傾懷覺得龍淵劍像是醒了過來。
她猛力一壓劍鞘,再一用力,將這柄長劍拔出了鞘。
劍身發出了低沉的劍鳴,仿若一聲龍吟,響徹整座皇宮。
廝殺的侍衛們被這聲龍鳴震得一怔,不禁向葉傾懷看去。
葉傾懷雙手舉劍,直指天際,她神色冷峻,眼中卻似有火在燒。葉氏先祖葉雲寒似乎也在這柄劍裡醒了過來,跨越了兩百年七代人,葉氏最偉大的帝王又在葉傾懷的血脈中蘇醒了過來。
這讓她心神澎湃,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和信心。
下一刻,葉傾懷持劍衝入了拚殺的人群,一劍刺穿了一名右衙衛的身體,軟甲在龍淵劍麵前脆得像一張紙,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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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懷乾淨利落地一抽手,那人便倒在了她的腳下,溫熱的鮮血染了她一手,帶著刺鼻的腥氣。
“右衙衛諸將,立即放下手中刀槍,朕赦爾等無罪。否則,犯上作亂者,形同此人!”葉傾懷喝道。
戰事有一瞬的凝滯,然後,不遠處的武衛將軍看著葉傾懷,神色視死如歸,他朗聲道:“禁軍右衙衛,無一人貪生怕死!”
言罷,他揮劍斬向了身邊的敵人。
這一劍,讓兩邊人馬又拚殺了起來。
葉傾懷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她並不願殺人。
縱然她知道眼前這些是敵人,不得不殺,她也不願殺人。
因為在她眼裡,他們不僅是她此刻的敵人,也是大景的將士。這裡的侍衛每死一人,大景便如同流失了一滴血。大景每流失一滴血,葉傾懷都會心痛。
他們本該用一身所學為大景效命,但卻因為她這個皇帝的無能,因為朝綱混亂,而死在了這裡,毫無意義地死去。
葉傾懷不願見這樣的流血。
所以她曾努力嘗試用一種和平的方法來解決這些問題。
但收效甚微。
葉傾懷雙手緊握著龍淵劍,衝殺了出去,再不回頭。她提劍劈斬,沒有一絲猶豫。
這就是皇權。皇權就是流血。不需要流血的權利是不存在的。不殺人就無法立威,不立威便無法威懾臣民。葉傾懷在心裡對自己道。
她的心中存著一個河清海晏的盛世,為了這個盛世的理想,眼前的這些人不得不死。
總有一天,她會用一個太平世道來慰藉今日的亡靈。
葉傾懷在心中默默起誓。
她不知殺了幾人,也不知傷了幾人。她與左衙衛並肩作戰,如同禁軍中的一員,一路向宮門拚殺過去。
過了大半刻,葉傾懷終於停下來喘了口氣,她抬起頭,看到前朝與後宮之間的玄清門就在眼前。玄清門後,太和殿熠熠生輝的簷頂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莊嚴肅穆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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