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荒謬,我一個平民女子居然會心疼皇帝,居然敢心疼皇帝。
但我看著她日日披肝瀝膽地忙著朝務,殫精竭慮地部署著手裡的勢力,便覺得這個皇位何嘗不是一道枷鎖,要讓她此生此世都被禁錮其上,作為“葉傾懷”活下去。
我不敢問她有沒有後悔過,有沒有恨過,我不敢給她泄氣,不敢拖她的後腿。
於是我選擇了一個溫和的問法,我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男子。
陛下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答道:“喜歡有什麼用呢?喜歡是最沒有用的。”
話裡的那種無力感,讓人絕望。
我突然很想為她做點什麼。
可我隻是一個“妖妃”,我能做的太少了。
我能做的,可能就是給她多做幾頓紅燒牛肉。
三月十四,是林聿修他們約好擊登聞鼓的日子。
陛下起的很早,我知道她心裡惦記著這件事。
我一路看著她出門,她走的時候沒有回頭,背影決絕,像是要上戰場。
我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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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這種預感就應驗了。
我在廚房燒肉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喧鬨了起來。
我從門裡出來,看到院子裡站滿了披甲佩劍的禁軍,芳華姑姑正在和他們理論。
“蘭貴人,陛下著我等來取玉璽。”見到我,禁軍行了個禮,說話的語氣和臉色一樣冷硬。
他們幾人看著眼生,我便覺得事情並不簡單,要求要看陛下的手諭。
其實我並不知道玉璽在哪兒。
我隻想知道他們是不是陛下的敵人。
對方拿不出手諭,直接下令搜宮。
我便知道這些人是不懷好意而來。
“怡春宮是陛下落榻之處,你們誰敢搜?”我攔著不讓他們動。
但對方人太多了,我攔不住他們所有人。
不多時,他們便把宮裡翻了個遍。
搜完各屋,每個人都對著領隊搖了搖頭。
領隊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蘭貴人私藏玉璽,隻怕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我剛要說話,兩個禁軍一左一右押著我便往宮外走。
芳華姑姑和宮裡的婢女一邊叫嚷著一邊拍打著他們,卻隻是螳臂當車。
我被連拖帶拽地帶走了。
“我是皇上親封的貴人,你們膽敢挾持貴人?”我高聲反抗,希望有人能聽到。
但是整個後宮都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
“把她的嘴塞上,彆讓她咬舌自儘了。”
領隊的吩咐完,一塊布頭被塞進了我的嘴裡。
我再也發不出聲來,被一路押送到了一間小門前。
我抬起頭,看到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
慎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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