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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本被留在戍衛所中由禁衛看守著,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此被帶上來的時候一眼看到兩個杜正恩,先是腳下一頓,麵露驚色,然後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杜荊。
這一眼可謂神色複雜,像是求助又像是擔憂,似有感激又有疑慮。
杜荊卻隻是抬眼短促地看了她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又垂下了眼。
“錢氏,你可分得出他二人孰真孰假?”葉傾懷問道。
錢氏又看了一眼麵前形容相似的兩人,然後怯怯地便將目光投向了葉傾懷。
葉傾懷正平和地看著她,周身沒有一絲一毫攻擊性,錢氏卻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她有些心虛地垂下了眼。
“回陛下,民婦也……也認不出來。”她說到最後,聲音已微不可聞。
“那朕再問你,你從前可知道這世上有與杜正恩形容如此相似之人?”
錢氏又搖了搖頭,道:“回陛下,民婦不知。”
葉傾懷點了點頭,對眾人道:“既然杜荊和錢氏都分不清,那還是等沈院正他們到了,讓他們看看吧。”
她話音落下沒多久,李保全和杜荊派去的人便帶著人回來了。
太醫院的沈院正和京兆府的仵作查驗了沒多一會兒,便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老臣雖未曾見過被人咬傷的傷口,但是,”年近古稀的沈院正指著死囚的右耳道,“依老臣所見,此人耳上的傷口應是三四天前才有,現下是剛落痂的模樣。”
仵作的觀察角度則大有不同。
“陛下,諸位大人請看。”他將被右衙衛攙扶著的杜正恩的右手掌攤開來,道,“此人掌間、虎口皆生胼胝,這是常年使用刀槍的武人才有的特征。”
說完,他又走到死囚犯身邊,將他的雙手攤開,道:“而此人的胼胝隻生在左手指尖,這不是握持兵器的部位。下官猜測,此人的身份應是拉胡琴或是彈古琴的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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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完,死囚下意識地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證詞一齊指向了杜正恩被掉包這個結論。
葉傾懷沒有說話,而是側過眼看著杜荊,像在等著他開口。
他仍然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學生,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地麵。
“杜荊,你怎麼如此糊塗?”一片沉默中,坐在葉傾懷身旁的顧世海率先發難,他拍案而起,怒視著杜荊道,“手底下的人將死囚掉了包這樣的大事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馭下的?”
他一出聲,杜荊立即跪了下來,痛心疾首道:“陛下,閣老,是下官失察,險些釀成大錯,求陛下責罰!”
說完,他一個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