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回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於是他索性請辭罷官,讓葉傾懷知道他對朝廷的重要性,好讓葉傾懷有所顧忌,不敢輕易發落陳學申。
這便和王立鬆要入京麵聖時顧世海調動中州軍向盛京移動是一個道理。
便是在暗地裡要挾皇帝不要輕舉妄動。
——
事實證明,陳遠思確實是有足夠的底牌才敢這麼做的。
沒有陳遠思在的朝廷,處處都透露著貧窮,缺錢缺糧也缺人。
虞江輝這個戶部尚書像是個擺設一樣一問三不知。
不僅他一問三不知,整個戶部都是。
葉傾懷本想將他撤了,但一想,就算把他撤了也無人可換,於是無奈作罷了。
僵持了半個月後,熬到了一旬一次的休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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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傾懷起了個大早,帶著周守一和幾名太醫,身後還跟著一隊侍衛,浩浩蕩蕩地向著陳府進發了。
陳府與她年前來時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隻是這次待客的不再是陳遠思,而是他的次子陳錦州。
陳錦州與他爹一樣,長著一雙金魚眼,他眼下有一圈重重的眼袋,神色憔悴,佝僂著背,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六十歲的老人。
對於葉傾懷登門看望臥病在床的父親,他先是感恩戴德了一番,然後表示父親實在是病得太重下不來床,大哥則被父親關在了祠堂裡進行深刻反省,所以才輪到他這個次子來接待皇帝這樣的貴客。
然後又是一番誠惶誠恐。
葉傾懷便也與他虛與委蛇噓寒問暖了一番:“令尊實乃我朝肱骨。他這一病,不僅朝廷上下左支右絀,連朕都急得快要跟著病了。所以朕這次可是把宮裡最有本事的幾個太醫都帶出來了,不管用多昂貴多珍奇的藥材,一定要把陳閣老的病治好了。”
她這話其實是有幾分真的。
經過最近的幾番折騰,葉傾懷不得不承認,在當今內外交困的局麵下,大景的朝廷離了陳遠思,還當真是轉不起來了。
是以,葉傾懷不得不來舔著笑臉登門拜訪,她甚至都想好了,什麼倉場案,什麼陳學申,雖不至於說既往不咎,但眼下都可以暫時擱置。隻要陳遠思不要擺爛不乾,一切都好談。
但她沒想到的是,陳遠思竟是真的病了。
幾名太醫看過後都說陳閣老確是感染風寒,高熱不退,加之積勞成疾,需要休養。
連周守一麵對葉傾懷詢問的目光,都隻是沉默地搖了搖頭。
這便十分麻煩了。
若是陳遠思持續告假,不要說前線的工事,連糧草恐怕都要成問題了。
屆時便不是治不治陳學申罪的問題了,而是大景這個國家還存不存在的問題了。
“陳閣老是怎麼突然病倒的?”葉傾懷問道。
這次不待太醫回話,陳錦州搶先道:“陛下有所不知,家父那天去了一趟顧閣老府上,回來麵色便不太好,到晚上就發了高熱,一下子病到現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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