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懷卻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她盯著軍報上的“楚博良”三個字,腦中閃過了無數畫麵。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
上次見到這個名字,也是在軍報上。前世允州起兵叛亂的軍報上。
彼時,他的名字跟在陸宴塵的名字後麵,是叛軍的副帥。
葉傾懷突然明白為什麼這一世北狄的戰況會與前世截然不同了。
前世北狄的戰事之所以能夠被快速平定,或許並不是因為朝廷派出了顧海望率軍出征,而是因為丁憂回鄉的陸宴塵在允州。
當時,陸宴塵和楚博良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要麼是陸宴塵收服了北狄軍中的楚博良,從而導致北狄軍不堪一擊,要麼是楚博良主動離開了北狄軍隊後慫恿了陸宴塵起兵造反。
葉傾懷突然想起先前顧海望出征時,陸宴塵曾進宮向她請命要求隨軍出征,而且態度非常執著。
莫不是他本就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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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顧世海一聲呼喝將葉傾懷的神思拉了回來。
見三人正看著自己,葉傾懷整理了一下心神,問道:“這個楚博良,為何要為北狄出力?”
三人默了一下,何青長道:“約莫是因為陸禹行和虎豹騎的舊事吧。當年陸禹行通敵叛變,軍中大規模連坐,喊冤的人很多,其後幾年,允州也因此事發生過幾次叛亂,但都被鎮壓了。”
他沉吟片刻,道:“隻是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了,竟還有餘孽。但如此卻也能說得通了,為何北狄的戰術突然轉變,甚至還會使用我朝的水壩機括。”
“如果製定北狄行軍路線的人是陸禹行餘黨,那他們此次大軍出征的目的絕不僅是圖謀允州,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顧世海將沙盤上標誌著北狄主力軍的旗子挪到了盛京的位置上。
這些背井離鄉臥薪嘗膽二十年的人,驅使他們南征殺敵的,不是掠奪的欲望,而是對大景的宿怨和仇恨。
一瞬間,葉傾懷仿佛又聽到了前世皇城被攻破時宮中四處彌漫的廝殺和慘叫聲。
她從重生回來,便一直想弄清楚陸宴塵那五萬叛軍是從何而來,如今終於有了些管中窺豹的線索。
葉傾懷不禁想道,有可能陸宴塵也隻是受了楚博良的蠱惑,起兵叛變並不是他的本意。
可是謀反這麼大的事,對於一向信守君臣禮法的陸宴塵而言,若非他的本意,又有誰能用什麼要挾他叛亂呢?
葉傾懷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北都王陸禹行也姓陸。
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她否定了。
陸和楚都是允州大姓,同姓並不能說明什麼,何況陸宴塵今年二十五歲,他出生的時候陸禹行已被滿門抄斬。
再說,若是他當真是陸禹行的什麼人,先帝又怎麼會那麼信任他,連鷹衛都托付給了他。
至少在先帝眼中,陸宴塵是比葉傾懷這個親生“兒子”更值得信任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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