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說,北狄正想看大景君臣離心,若是此時重罰顧海望,便是順遂了他們的願。
如此種種。
葉傾懷不置可否,隻由著他們爭吵。但無論怎麼說,想見顧海望是斷斷不可能的。
雞飛狗跳的不僅是前朝,還有後宮。
皇後幾乎是日日都來景壽宮,明裡暗裡軟硬兼施地表達了想見顧海望的意願。
葉傾懷對她很有耐心,甚至最後讓她在窗外遠遠地看了一眼房間裡睡著的顧海望。
顯然,皇後很快便把顧海望的情況轉告給了顧家。
因為之後幾天的早朝議題中終於沒有了“顧海望”三個字。
“他什麼時候能醒得過來?”顧海望進宮的第七天,葉傾懷在屋外看著床榻上的顧海望,問身邊的周守一。
“他現在每天都能醒來半個時辰,陛下若想見他,辰時來便是。”
葉傾懷默了默,沒有接話,而是問道:“他的腿能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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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筋腱未斷,隻要能接上骨,便能養好。但是他傷得久了,需要多養些時間。”周守一答道。
葉傾懷點了點頭,對周守一道:“那便多養些時日,養得越慢越好。”
周守一看著皇帝莫測的神色,拱手垂頭道:“老臣……領旨。”
顧海望回京後,忙碌起來的不僅是太醫院和顧家,還有陶遠。
他一邊要監視遠在前線的陸宴塵,一邊要監視京中顧府的動向,還要去查顧世海為什麼急著擄回顧海望。
鷹衛從沒有這麼忙碌過。
這是歲和一朝以來,陶遠第一次感覺到皇家在鷹衛身上花的錢花得當真不冤枉。
然而,在這個人手捉襟見肘的節骨眼上,葉傾懷還給陶遠下達了一條人事指令。
皇帝想要鷹衛給她一個聰明伶俐又有功夫還能信得過的婢女進宮,她需要這個婢女去照料和監管顧海望的起居。
不出兩日,陶遠親自送來了一個少女。
女孩長得十分嬌小,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左右兩側梳著兩個發髻,看起來乖巧可人。葉傾懷注意到她有一雙明亮靈動的雙眼,像是一汪生機盎然的活水。但她的唇角卻始終抿得筆直,沒有一絲笑意,仿佛一柄利刃。
這樣一雙生動的眼睛嵌在一張毫無生氣的麵容上,顯得有些違和。
“她叫沈歸荑。”陶遠對葉傾懷道,“但是陛下可能更熟悉她曾經用過的另一個名字。”
陶遠頓了頓,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道:“王思雲。”
葉傾懷大驚失色。
她曾見過王思雲一麵,雖然彼時她受了重傷,臉上也是淤青和傷口,但葉傾懷也能分辨得出那張臉和眼前這個少女絕不是同一人。
“她的臉……”葉傾懷詫異地開口。
“她先前受了傷,毀了容,鷹衛重新給她做了一張臉。隻是不能像尋常人一樣有太多豐富的表情,笑起來會有些僵硬,陛下莫怪。”
陶遠話音剛落,少女對著葉傾懷露出了一個緩慢的笑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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