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三個時辰就是早朝了,葉傾懷幾乎能想象得到早朝的畫麵。
慶縣叛亂的事必定又是早朝的主要議題。這幾日和大臣們抗爭下來,葉傾懷在朝臣們含沙射影借古諷今的諫言中已經從優柔寡斷的庸君變成了被奸臣讒言蒙蔽的昏君,再發展下去就要變成因男寵誤國的楚哀帝了。
搞得葉傾懷甚至都萌生了稱病休朝的念頭。
可是一旦她稱病,內閣難免又有理由擅權做主,說不定她休個幾天回來,陸宴塵的人頭都能送到她的案前了。
她今日翻看了和陸宴塵所有的信件,不得不說,她看不出任何端倪。
字裡行間儘是對皇帝和朝廷的嘔心瀝血,以及對百姓疾苦的同情和擔憂,沒有半分私心,也看不出任何叛變的跡象。
尤其是那張允州的地圖和他親筆所寫的冊子。
若是他有反意,斷不會將一張如此重要又詳實的軍事地圖交給葉傾懷。
從個人的情感上講,葉傾懷是完全信任陸宴塵的。
可是她卻不僅僅是葉傾懷,她還是大景的皇帝。她對陸宴塵的信任與否不僅僅是他兩人之間的事,還關乎整個朝廷、國家乃至社稷。
若是她信錯了,她要麵對的不僅是陸宴塵的背叛,還有朝臣的質疑和失望,以及山河破碎的慘狀。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她不敢僅憑直覺而輕易地做出判斷。
於是,葉傾懷就這樣反複質疑糾結了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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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並不踏實。
她做了一個夢。
也許是心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夢到了早朝。
太和殿中滿是身著朱袍烏紗的臣工,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麼。
葉傾懷站在禦座旁,有些錯愕。
這畫麵熟悉卻又陌生。
因為那些朝臣儘是她不認識的人,葉傾懷環顧了一圈,隻看到文新中一個熟悉的臉龐。
沒有首輔陳遠思,也沒有次輔顧世海。
她下意識地往身後宣旨大太監的位置看去。
果然,隨朝太監也不是李保全,是一張三四十歲年紀的陌生麵龐。
“這是怎麼回事?”葉傾懷下意識低聲呢喃道。
沒人回答她。
那名隨朝太監仍然目中無物般直視著前方,仿佛根本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葉傾懷。
不光是他,朝堂上的臣工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葉傾懷的存在。
正在葉傾懷詫異之時,一個人影從大殿後麵緩步走了上來,與此同時,太監尖銳的聲音在她左手邊響了起來——
“皇上駕到!”
葉傾懷回過頭去,不禁瞪大了眼。
身著龍袍袞服、頭戴紗帽的高大男子走到禦座旁,很自然地坐了下來。
不是彆人,正是陸宴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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