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弄回去,咱幾家分點兒,剩下的歸村裡,怎麼弄聽學慶叔的!”
聽李天明這麼安排,李學工也不禁連連點頭。
這樣最好。
誰都說不出什麼,而且,到時候村裡也不會虧待了李天明。
這麼大的一口豬,怎麼著也能換些糧食。
歇息了片刻,三個人抬著野豬回了村。
“這麼大?天明,你……”
石淑玲的目光在李天明的身上來回掃了好幾遍,除了躲避野豬第一擊的時候,擦傷了胳膊,彆的地方毫毛都沒傷著,這才放心。
“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
“這不沒事嘛!”
幾個堂妹知道李天明抓了一頭野豬,哪裡還睡得下,都圍在旁邊看著,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
她們已經好久都沒吃上肉了。
之前李天明的婚宴沒辦成,李學軍做主把準備的豬肉給幾家分了。
可豬肉剛帶回家,就被石淑玲拿著去和村裡人換了糧食。
昨天聽小五說吃了燉肉,可把她們給饞壞了。
燒水,褪毛……
野豬身上這一層毛硬得像鎧甲似的,幾個人一起上手,忙活到天都快亮了,這才收拾乾淨。
唯一可惜的就是,死的時候沒及時放血,肉肯定會有股子味兒。
可是這年頭,誰也沒那麼多窮講究,能吃上一口葷的,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李天明持刀,撿著最好的部位,卸下來三十多斤。
“三叔,要我說也彆分了,等晚上,咱們幾家一塊吃了。”
就算是分給四叔李學農,到時候,大半也肯定會被四嬸方豔梅送回娘家去。
方豔梅這人彆的都挺好,心直口快,還是個熱心腸,往常也沒少照顧李天明兄妹幾個,可就是……
後來有個詞,就是專門給方豔梅預備的。
扶弟魔!
娘家有個不成材的弟弟,家裡但凡有點兒好的,都被方豔梅給送了回去,把親弟弟養得膘肥體壯,自家的孩子反倒是麵黃肌瘦的。
“行,聽你的!可就是……”
李學工麵露難色。
“叫上,但隻叫我爸一個,喬鳳雲和她那倆閨女,想都彆想!”
就算有再多的錯,李學成也是李天明的親爹,麵子上還得過得去才行。
真要是幾家人一起吃肉,親爹反倒是一點兒光都沾不上,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可喬鳳雲,李天明用不著給誰做臉。
村裡人誰不知道喬鳳雲是個什麼貨色,也清楚這些年對待他們兄妹啥樣。
李天明心眼兒不大,也沒有寬大為懷的聖母心。
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心裡都記著呢。
“這就成,這就成!”
看著卸下來的那一大塊肉,屋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這年頭,想要吃口肉,那是真不容易啊!
“三叔,三嬸,等會兒還得上工,我先回去了!”
“口袋!”
石淑玲提醒了一句。
“擱這兒吧,晚上連兔子一起燉了。”
說著,從口袋裡掏了兩把杏子,揣口袋裡。
“剩下的給小蓮她們留著吃!”
李學工和石淑玲夫妻兩個下意識的送到了門口,看著李天明走遠了。
“天明這孩子,就是仁義!”
“這還用你說,村裡這麼多年輕人,就數天明了。”
李學工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感慨。
“老杜家,以後有他們後悔的!家裡的,天明的婚事,你多上點兒心,得給咱天明尋個頂好的姑娘。”
“不用你嘮叨,我心裡記著呢!”
李天明並沒回家,剛剛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會兒又朝著山上去了。
上輩子,村裡混得最好的就是老馬家的馬立誌,最開始,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的財,好像突然就富了,第一個在村裡蓋起了前後八間磚瓦房。
後來聽人傳,馬立誌是在山上挖到了一罐金子,隻是這個傳聞始終沒得到證實。
但是,2000年的時候,在半山腰發現了一座遼代的古墓,經過考證,埋的還是個皇親國戚。
想來,馬立誌挖到了金子,並非空穴來風。
李天明要帶著弟妹過上好日子,手裡沒錢可不行,雖然已經在走大伯李學軍的門路,但是……
他等不及了!
俗話說得好,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料不肥。
甭管傳言是不是真的,李天明都要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