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航:“卷宗還不能說明問題麼?除了上麵的名字不是他,案發時間、地點,作案過程,都說明,當初因為顧朗的死被抓進監獄的人,就是傅澄海。”
沈嫿:“雖然證據看著很確鑿,但我還是隻相信自己和科學。”
尹航不解:“為什麼?莫不是——你對傅澄海生了什麼彆的心思?”
沈嫿冷然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信傅澄海,我是不信國的警察。他們辦案效率有多低下,這麼多年,我見識過了。”
顧朗死後,案件一直沒有進展,除了在車上查到的血跡。
甚至,那輛車是什麼來路,警察都說“無可奉告”。
所謂的殺人凶手被緝拿,被關進監獄一事,沈嫿這麼多年更是一無所知。
孟蘇說,如果死的是白皮人,警方那邊一定會實時反饋信息和辦案進程。
然而顧朗不是。
這就是世道的不公。
沈嫿獨身一人在國外,力量之渺小,唯一能依靠的人隻有孟蘇。
然而依靠孟蘇並不是長久之計。
她要自立自強。
強大到她可以明目張膽出現在國內,不用再看關泰清的臉色。
強大到,她有足夠的能力,揪出這個殺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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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後。
沈嫿抱著膝蓋在船上發呆。
風把她的頭發吹的亂七八糟,她也不搭理,淺淺抿一口紅酒,遠遠看著漂浮在遠處的小船。
那是傅澄海帶過去潛水用的。
他人已經沉到海麵以下,隻有一艘空船飄在上麵。
沈嫿目光注視著那條船,某個想法突然在她腦海裡閃現。
她放下酒杯,跑去駕駛室。
“開過去。”沈嫿指著傅澄海潛水的方向,對舵手說。
舵手聽命。
船緩緩開向那條獨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
靠近後,沈嫿正要踏上小船。
舵手立即叮囑沈嫿,讓她穿上泳衣,怕她落水。
沈嫿拒絕了,她彆過撲在臉上淩亂的發,回頭沒有溫度地笑著對舵手說:“落水了正好給你老板陪葬。”
舵手愣了一下。
沈嫿淡漠笑道:“開個玩笑。”
上船後,沈嫿看著船上的設備研究一番。
傅澄海潛水經驗還不足,下潛的深度不深,隻是簡單的浮潛。
他沒背氧氣管,隻帶了呼吸管,呼吸管透氣的一端浮出水麵。
怕和船分離太遠,體力難支,遊不回來,他和船之間還用安全繩做連接。
此刻,沈嫿望著遠處淺藍色的呼吸管,難免有些想法。
如果有把剪刀就好了,她剪斷傅澄海的安全繩,然後一頭紮進海裡,和傅澄海做個了斷。
這樣,顧朗的仇也算報了。
而她,也不會被失去所愛的仇恨包裹,讓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在顧朗剛離開的那段日子,沈嫿難過到恨不得自己也隨了顧朗一起去。
但每每想到凶手還在逍遙法外,她心中就有一萬個不甘心。
憑什麼顧朗死的不明不白,而凶手卻完美的存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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