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這‘一諾千金’也不是什麼正經人啊,居然還騙小崽子過來探查情況。”
“宰了?”
“宰了。”削瘦武者狠厲道:“本來是想看看這些人背後有沒有其他暗手,現在看來,沒有。”
“宰了這小子後,再去把瀚浪鏢局滅了,不能讓這些人……”
“頭!”
偵查的武者突然高聲道,嚇了削瘦武者一跳,麵露怒色,但隨後,偵查武者的話令他怔然:“那年輕小子跑起來了!”
“好快!太快了!”
“什麼?”
也顧不得隱藏,削瘦武者立刻站起身,看向前方。
然後,他便看見,一個手拖長刀的人影,正在雪地中急速奔跑,他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到就連削瘦武者都有些難以捕獲——
“放箭!”
此時此刻,削瘦武者豈能不知眼前那年輕小子實力恐怕遠超他所想?而且一種莫名氣機鎖定,令他悚然驚覺,那小子的行徑路徑不偏不倚,正是衝著自己而來!
但他也沒有什麼畏懼之意,隻是寒聲道:“殺了他!”
話畢,削瘦武者也抽刀而出,帶隊朝著安靖反衝而去!
這種實力出眾的少年人,多半是什麼大宗門出來遊曆的內門弟子,手上功夫或許的確硬朗,自忖可以以一敵多——但真的遇到這種生死搏殺的場合,怎可能比他們這些刀頭舔血的凶人更強?
也就在這時,一個灰衣大漢也如狂風般騰起,緊隨那年輕人影身後,宛如猛虎下山,烈馬奔騰,劈開箭雨,正是許苔。
看見安靖突然現身衝陣,許苔再怎麼覺得荒謬,也隻能跟著衝鋒,護著安靖側翼,見狀,削瘦武者心中更是安定:“原來是仗著一諾千金在,可笑!”
奔跑之時,他手中長刀鋒刃處,泛起深藍色不祥的暗光,一股近乎薄荷般衝鼻的辛辣味道散發。
那許苔一身火木功力,恰好被削瘦武者的寒陰毒煞所克,尤其是他之刀法得自教中上真,一刀斬出,哪怕是一人高的堅岩都會被劈成兩半,而寒毒隨之擴散,甚至可以將被劈斷的岩石再次生生凍裂!
“倒也的確是條好漢。”
此刻,安靖也察覺到了許苔的出手,他本不需要對方相助,但仔細想來,自己下手沒輕沒重很可能留不下活口,而刻意收力就不能肆意出招,試不出自己如今水平。
可現在,既然有許苔對付幾個神秘武者,那他也可以放手試試自己的全力。
“雙神異,太白皓靈神禁,加上執天時的加速……哈。”
此刻,就在安靖與削瘦武者的距離隻有不到百尺之時,安靖抬刀而起,刀鋒橫前,身形突然消失不見。
轟!
削瘦武者隻聽一聲炸鳴,眼前銀光一閃,然後手中蘊含森然寒毒的法兵長刀已然破碎,刀刃碎片倒飛而出,甚至鑲進了他的身體中。
而在他們的身後,渾身白氣升騰的安靖已收刀入鞘。
“你?!”
完全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削瘦武者驚怒交加,他正打算轉身再戰,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形在傾斜,世界在旋轉,大地在靠近。
然後倒下。
他的胸口裂開一條血縫,武者濃稠的血漿噴湧而出,將削瘦武者的上半身推開,跌落在地——他本打算說些什麼,但肺部被整個橫著切斷,他已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而在削瘦武者兩側,其他跟隨他衝鋒的武者還未來得及發出淒厲的慘叫,他們的胸口,腰腹,脖頸處便都依次浮現出血痕,緊接著齊齊噴湧血水。
有幾個沒有反應過來,還在衝向許苔的武者,等到他們的上半身和頭顱落地時,他們的身體還在扭曲地向前奔跑,十幾步後才頹然倒地。
在這瞬間,剛剛一刀劈跪一位白衣武者的許苔手中的動作停頓了,而與他廝殺的五位白衣武者也停頓了,他們呆愣地看著這超乎他們想象的一幕,然後發出了驚恐無比,淒厲至極的慘叫。
“啊!!!”
一瞬間,所有還活著的白衣武者都決斷無比的棄兵四散而逃。
“把他們都抓回來。”
而安靖轉過身,他平靜地對不知是悚然還是震撼的許苔囑咐道:“我不太擅長留活口。”
“你留幾個人一口氣,我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