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種人為什麼要來偷我們庵裡的東西吃?
……
被擠碎、變形的饅頭、菜包子、豆腐等物,整齊的擺放在灰撲撲的桌案上。
量大,且足!
崔鶯兒、黃大貴等五位山賊,站做一排,神色茫然。
即便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小大當家的,是如何做到的?
那群凶神惡煞視山賊如臭蟲的水月庵護庵武尼鬆懈至此了嗎?不可能吧?白天沒事,晚上也沒事的尼姑們,精力可充沛著呢。
再看向小大當家的一副沉思中帶著無所謂的表情,一個大膽的想法躍然而出——
有奸情!
小大當家的生的俊秀,難保遇到些六根不淨的俏尼姑,雙方乾柴遇到烈火,熊熊燃燒,輾轉糾纏。
難怪小大當家的非要自己一個人去!
合理!
於是看向小大當家的眼神,越發變的古怪。
辛卓坐在石板上,雙手環抱,低頭看著螞蟻搬家,思緒回到了剛剛和慧芯尼姑的過招上。
那尼姑耍的一手好劍,但好像看不懂自己的招術,竟然還帶著幾分鄙夷和輕視?結果被自己一招ko了。
換言之,我這個【粗魯狡詐狗一般的刀法】這個世界的人沒遇到過?
非主流刀法?
包子、饅頭、豆腐一鍋燴,加點粗鹽吧和花椒,竟然出離的美味,而且餓狼寨的山賊今日上午竟然沒有進攻,憑添了幾分聚眾堂食的閒情逸致。
五位賊眾一人一海碗,坐了一院子,呼嚕吧唧聲不絕於耳,邊吃邊不時瞥眼辛卓,腦海有畫麵、眼中有神彩。
辛卓端了一小碗,輕啄了一口,看著眾賊的模樣,腦海中莫名出現了前世老家村口大媽們為了彆人家的和睦操碎了心的名場麵。
崔鶯兒吃相要好看許多,這時意味難明的看向辛卓,問道:“大當家的為何不吃?”
吃的太飽,不餓,不好意思說。
“生活需要儀式感,慢慢吃!”辛卓如是說。
“儀式感?”
這個生詞觸及到了山賊們的知識盲區。
三當家的黃大貴一抹胡子上的豆腐渣:“就是貴人老爺們說的那種斯文麼?溜溜球的,妙啊,大當家的是個人才,將來怕是要出人頭地了,不過……”
“不過,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四當家的白尖細拿筷子的手翹起蘭花指,“太道德敗壞,將來我們九泉之下,如何向老當家的交代?以後有了出息,要為大當家的娶個富貴人家小姐才好,沒人比我更懂那些小姐,比小尼滋潤的多。”
辛卓沒聽明白,但拒絕繼續聊下去。
山賊出人頭地怕是隻能打江山了,最好半路不會被人滅了。
富貴人家小姐?“富貴人家”最好不是個勾欄名。
……
山賊的生活是枯燥無聊的,尤其是無法下山打劫,尋求那一時的刺激與收獲。
百無聊賴的辛卓心中惦記著望月井中,習練秘籍後的五位祭靈的情況,卻也隻能等到晚上,月亮升起之時。
下午輪到黃大貴和崔鶯兒下山防守,韓七娘三人休息。
辛卓琢磨著再躺一會,剛走到那張竹篾椅旁,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怪叫聲:“砸了牙子,殺了殺!”
這是?
沒等他做出反應,白尖細和韓七娘姐弟已經拎著家夥衝了出去:
“狗娘養的,又來了,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