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棄她的。媽,梔子姐不用勸我!”他說話聲音不大,似是在給二女聽,也似在說給自己聽。
“小陵,你媽和我也是為你著想啊!”夏梔還想說什麼卻被他一聲厲喝止住。“夠了!”他有些不耐煩地盯著二女,怒火中燒。
一陣流光在陵身邊浮現,又彙聚成一個美麗的身影。
“薇兒!”你出來乾什麼”陵驚訝而後又緊握住她的手,薇兒不語一直低頭斜看著二女。見此,二女心中的猜想已全被證實。
母親眼裡有些濕潤,那雙皺紋頗多的小手無處安放似地舉在半空又收回,有些窘態。“公子,這樣不好”薇兒心裡跟他說,抬頭看著眼前自己心愛的人,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你們也見到了,就不用我說了!她是我所愛的人,我不會放開她”他說著,又將手上的力緊了幾分,目光堅定。一聲不吭將薇兒拉走跑出了家門。
“啪”一聲,門被重重關上,母親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流。
“芸姐,或許我們真的虧貝他太多。這件事情上,我能看出來,他真的是認真的。”夏梔仰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低聲地說出這句話後又歎了一息
來到室外,陵一直拉著薇兒跑了很久才停下。他沒有想到也無法想象為什麼白天還其樂融融的幾人,為何到晚上會成這樣子。
他想不通,也不想想通。他隻知道,若是家人阻攔他與薇兒的事,他會義無反顧地跟她們理論。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薇兒說,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你要是想離家出走,薇兒不會同意的;伯母與夏姐姐沒錯,她們隻是…”
陵停了下來,眼神裡透露出一種無奈,深吸一口氣歎了一聲。
“薇兒,要是我真的要離家出走,和你浪跡天涯你會跟我一起嗎?”薇兒不語。
“要是真的有那天,薇兒會隨公子一起,但那天至少不是現在。如果公子現在要這麼做,我不會同意的。”她的話也很堅決。
陵苦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走。薇兒在後麵跟著,“要是我真的想走,我就不會走這條全是監控的大路了。”陵繼續道:“我隻是出來散散心,給我也是給她們一些時間。”
雖然他話是這麼說,與他心意相通的薇兒也明白,如果他有某個念頭讓他想走了,他會堅定地離開。
“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薇兒用力拽著他。
“我不是說了嗎!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她們要冷靜”
“但您也要冷靜,跟我回去,咱們好好談談,伯母與夏姐姐會接受的,她們不是不講理的人!”薇兒反駁,兩隻眼睛明亮亮地直勾勾地又帶有渴望與請求地看向陵。
“公子,走吧!咱們回去,你這樣她們會擔心的。”薇兒繼續勸阻,“她們也是為你好,我,我喜歡您,但我確實不能生育,沒法留下後代的。伯母說的沒錯”
她說時,心裡是痛苦與愧疚,痛苦她無法像常人一樣生育,愧疚她的出現讓陵與家人吵架。
可陵一聽,神情有些激動,他有些不敢相信。“你這是什麼話,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約定!”他抓著薇兒的肩膀,有些責怪她的話。
薇兒被嚇到了,顫顫地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件事你不用提,我會回去,不是現在。況且約定是你先提出來的,你怎麼有想放棄的念頭?”陵厲聲詢問。
“我…”薇兒欲言又止“不,公子,我沒忘記約定,您救了我,這恩情我始終記著。”
“不!不對!不是這樣!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喜歡你,我也希望你能愛上我,但我不想要這種愛,這種信賴於恩情得到的愛,不是我追求的!我想要的是你真真切切愛上我,喜歡我。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你喜歡我,是因為你內心深處的那種情感!。”陵一口氣說完,語速很快,聲音很大,意誌也很堅定。
薇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擺手否認自己並非這個意思。她當然愛他,雖說一開始是為了報恩,可當那天,二人立下攜手共生的誓言後,她對他的愛便再不是恩情這樣簡單了。
二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此時的天已到了下半夜,路上的燈都開了,很靜,世界如此,二人如此。
“公子,時候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薇兒又試著勸他,但經曆剛才一聲,她聲音壓得很低。
陵低頭看了看表,此時已是下半夜2點,走回去剛好天亮。
“好,回去吧!”他輕聲細語,轉身對她笑笑拉起她的手回去了。他當然明白,薇兒的話不是故意的,她的心意也是真的,可他在氣頭上,一時間情緒有些不穩定。
聽到他要回去的話,薇兒又驚又喜點頭“嗯”了一聲。同他一起回家。
“估計她要生氣了,你個當兒子的總是讓她不高興”陵暗自心想“可她也有錯呀!你也有錯不是嗎?”“也是,回去跟她道個歉吧。”他在心裡不斷重複著發問與回答。
薇兒看著他,心裡覺得這個結果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回去了。
許久,跟他料想得差不多。到家時,天已亮了。隨著“吱”一聲開門後,夏梔正在客廳抱著胳膊靜靜地站立。見到陵她沒說話,扭過頭示意他去房間。當然母親肯定在裡麵。
果不其然,進入臥室,她披著一件毯子呆呆地坐在床邊。陵一看變了臉,笑著跑到她身邊“媽媽,彆生氣了。”
“去跪著!”她淡淡地說,陵照做了,通一聲跪在地板上。薇兒在一邊不知所措,隻能靜默地立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