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搬完了柴火,腰酸背痛,回到廚房領自己的午膳時。
就見桂兒翹著二郎腿坐在條凳上剔牙,旁邊站的是一臉歉疚的張大娘。
“喲,這不是偷饅頭的賊嗎?怎麼還有臉來領午膳?”桂兒冷嘲熱諷說道,烏黑的眼睛裡有著惡意滿滿的惡毒。
這些日子,溫洛也明白了,雖然她們都叫葛大家的姑姑,桂兒嫁給了葛大家的侄兒,是她的侄媳婦,親屬有彆。
何況,桂兒和“她”之間,有新仇舊恨。
“你想怎樣?”溫洛站在台階下,氣勢卻絲毫不輸,甚至更盛桂兒一籌。
“喲喲喲,偷了饅頭,還敢說我怎麼樣?”桂兒心裡總覺得溫洛不簡單,但是一想到姑姑安慰自己的話,壓下了念頭。
“自然是替主子們,教訓你這偷東西的賊!”
“嗬。”溫洛冷笑,看來今天這件事,沒有善了的餘地。
人善被人欺,她如果不洗清潑向自己的臟水,那麼其他人都隻會以為她是軟柿子,賊。
以後,隻會欺負她更狠。
以前,她忍一時,風平浪靜。
現在看來,桂兒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她。
因為她和她一樣,都是棄子,而她剛好有點小權力。那剛好就是這樣的小權利能夠讓她的日子難過
就連圓兒,也因為和她走得近,被連連針對。
灶下的人對她的惡意源於桂兒,桂兒對她的惡意源於沒有被老太太挑走,從而有攀龍附鳳的機會。
“府裡哪條規矩定下了,你一個丫頭有權利可以懲罰於我?如果我真犯了偷盜之罪,那應該由主子們上報官府,將我捉拿歸案。再不濟,也應該由主子來定奪,而非你。”
“桂兒,你說,你算個什麼東西。”
此話一出,桂兒的臉被激得一陣白一陣紅,“你……你說什麼,什麼官府!你偷東西就是你錯!”
這個時候,卻突然傳來一陣拍手聲,“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眾人紛紛行禮,就連躲在廚房等事態發展的葛姑也出來了。
彎腰賠笑道:“三爺,這等糟汙之地,您怎麼來了?”
顧綏之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沒有理會葛大家的,直直地朝著溫洛看過來。
此時,院中隻有三個沒有跪下,葛大家的,溫洛,陸綏之。
就連一向能坐著,絕不站在的桂兒也從凳子上連忙起身行禮。
溫洛也回看回去,二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交錯。
溫洛也認出了他,那個拉著自己不讓走,還中了媚藥的登徒子。
顧綏之眼裡滿是錯愕,這怎麼好像是那天救她的那個丫鬟?
她怎麼長得有點像郡主?顧綏之有瞬間的錯亂,又不敢確定。
溫洛看到他眼裡神色的變化,她低下頭福了一福,好歹她在老太太那學了兩個月的規矩。
知道平常情況下,不用跪下行大禮。
“哎!伶牙俐齒那個丫頭,你抬起頭來。”
溫洛不情願地緩緩抬起頭,看著顧綏之。
少年笑著看著她,笑得肆意而張揚,笑起來時,一雙眼神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