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忱大腦空白,“哪裡?”
“試衣間。”
戴司雲掠過一眼,牆壁右上角有著監控,很是體貼地說,“怕你被誤會私下摸魚。”
符忱壓根沒反應過來,人前酷哥,人後淪為刀俎下的魚肉,硬生生被戴司雲擠往裡邊,不算逼仄的封閉空間,勉強容納兩個一米八幾的alha。
“說吧。”
戴司雲幾乎要把alha少年逼退到靠著鏡子,還刻意地壓低聲音,氣氛曖昧,“我會轉述給朋友。”
符忱深吸口氣:“……行。”
他很有職業素養,穿著工作服,背下活動詳細內容,但笑是笑不出來的,裝笑本就不輕鬆,更何況他也不是很想裝下去了。
但——
偏偏他說著說著,不知是藥效發揮完全,還是alha與自己距離太近,折磨他的腺體疼痛徹底消失,連同上次觀光車的溫熱感也化為烏有。
符忱像是用力呼吸了下,同時,停下說話,不敢置信地看向戴司雲。
“……”
戴司雲敏銳捕捉到他的動作,倚著半邊身子,肩膀抵在牆麵,卻也隻是複述聽到的話,“你的意思是,約會地點隻限於周邊店附近,最遠不能離開明珠灣。”
符忱內心雜亂,完全沒聽進去問題,點了點頭:“對。”
戴司雲:“隻能挑選店員不上班的任意兩小時?”
符忱似在神遊:“是。”
“你的工作安排?”戴司雲語氣淡漠,“我幫朋友提前約一下時間。”
這下符忱徹底回神,目光緩緩看向不像在開玩笑的alha,緊接著,眼前不懷好意的戴司雲,很輕地笑了下:“開個玩笑。”
“…………”
符忱有種被人耍了的錯覺,狹長的眼眸,直視時變得渾圓,眼眸宛如剔透的琥珀。他甚至不會瞪人,落在戴司雲眼裡,如果對方是oa簡直等同於撒嬌的意味。
“彆生氣,”戴司雲收起笑,又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知道你不想跟他約會。”
心思被說中,符忱確實對衛衣哥的印象有點差,畢竟那家夥不太有禮貌。但他又不想被顧客投訴,他已經不相信眼前的alha是100的好人了——這家夥好像很喜歡捉弄人。
符忱悶著嗓音:“沒有的事。”
聽上去分明就是這麼一回事。
戴司雲也不拆穿,眼底色澤逐漸明亮,右手伸進外套口袋,攥著小玩意兒,往前推,朝悶著氣的少年抬了抬下巴。
符忱疑惑:“什麼?”
戴司雲手心朝上,攤開掌心,裡邊是小罐薄荷色清涼藥膏,有散熱、止癢等等功效,港城本地市民皆知的老牌子。
“……”符忱有些怔然,“給我的嗎?”
戴司雲:“過敏可以用。”
符忱說不出話,上一秒還被逗弄,下一秒就碰上alha少年照顧自己的舉動,cu連同大腦乾燒了,連謝謝也忘了怎麼說。
戴司雲倒是冷酷,轉身就走了,被留在更衣室裡的符忱追出來,心想這人腿是真長,沒幾秒就走了這麼遠:“等一下。”
戴司雲停步:“怎麼?”
“謝謝,”符忱塞回去給他,“我已經用過藥了。”
戴司雲側著身,抬了抬眉尾,不太明顯的舉動,就連符忱也沒發覺alha的細微變化:“總之謝謝你的好心,約會活動找哪個店員都可以,也包括我。”
聽到這話不像委曲求全,戴司雲又笑了,卻不接話,隻邁著長腿往外走。
而符·打工人·忱不得不跟上,走出試衣間,在服裝陳列區的一角,瞧見提著購物袋的刑勳,眼神沒控製住,冰冷得仿佛能讓人立刻凍結。
“靠……”
刑勳朝走向自己的好哥們打小報告,“他那眼神賊凶像要刀了我,你倆搞什麼,在裡麵打了一架?”
戴司雲:“送藥膏。”
刑勳:“?”
他就說上回隨手塞衛衣的藥膏,怎麼被這家夥突然要回去,還轉身下樓,也不說是要去做什麼。
一頭霧水。
“他也被蚊子咬了?”刑勳隨口道,“那你的反應也太……”
戴司雲打斷他的話:“不是。”
並且——
怎麼看也不會是簡單的“過敏”,有些人看著挺酷,但好像完全不擅長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