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至少響了十遍的手機鬨鈴,還在吵,怕是能吵到宇宙的儘頭。
長發alha趴在書桌睡覺,鬆開壓著耳朵的手,不耐煩地低罵:“姓符的能不能把你鬨鐘關了!”
符忱睡在鄰桌,被推了一下,這才到處伸手撈,撈又撈不著,任憑鬨鈴繼續響著“加入美女的戰隊”,皺眉,翻了個身又睡過去。
蔣葉清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同性戀吧。”
“居然還聽這種歌。”
長發alha給這家夥當孫子習慣了,不情願地起身,書桌和抽屜翻了個遍,感到不對勁,低頭看,嘴角一抽,罪魁禍首就躺在地板上。
符忱是被他搖醒的,反應慢兩拍,手機被扔到麵前,他關掉鬨鐘,瞌睡蟲全被趕跑了。
蔣葉清:“誰家好人體育課定鬨鐘啊?”
符忱靜坐緩神,左邊臉頰都是印子,道:“上晚班的鬨鐘,忘關了。”
高二14班在體育樓上課,教室空蕩,就他倆是逃課慣犯,從文化課睡到現在醒了,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天。
“你真的沒答應祝穎庭學長?”
蔣葉清又開始八卦了,“我以為你很喜歡他,你對他跟對其他oa完全不太一樣。”
符忱撐著下巴:“我們隻是朋友。”
蔣葉清歎氣:“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就像那種oa處成這樣的。”
符忱擺弄起手機:“謝謝。”
“你還真以為是誇獎啊。”蔣葉建議他,“以後還是要和oa們保持些安全距離。”
“不然——”
“我真要懷疑你是同性戀了啊。”
符忱隻說自己拳頭癢了,蔣葉清趕緊閉嘴,以前試過互毆,結局總是他受傷,現在還不至於腦子抽到給自己找不痛快。
符忱翻著手機,還是沒收到戴司雲的回複,恍惚意識到某件事,對方應該是他頭一回想要主動交朋友的alha。
原因無他。
在符忱接觸到的alha裡,像蔣葉清這樣有病程度還算輕的,其他的alha更不必提,前幾天在車隊裡,祝穎庭的心情明顯夠差,那群神經病還要無腦調侃。
他時常懷疑自己有著特殊體質,接觸到的alha都像是有大病,完全不如溫柔體貼的oa們當成朋友。
但現在——
他知道自己是該適當保持些距離的。
最開始的時候,符忱是真的以為祝穎庭想和他交朋友,畢竟對方說過自己對大部分alha有著恐懼感,隻有和他相處時不會感到有壓力。
想著這些。
符忱抓了抓額發,點開頭像是雪景的賬號,戳了戳,彈出一行小字:我拍了拍“d”失敗,請檢查網絡設置。
“嗯?”
符忱怔住,滑動檢查網絡,是5g網絡沒錯,看著分明沒問題,難道這人是故意把後綴設置成這樣。
周邊店小助手:【hi?】
消息成功發送,沒有紅色感歎號。
符忱頓時想起那次,在試衣間,戴司雲騙他說是要跟刑勳約會,實在是道貌岸然,長得這麼帥,背地裡不知藏著多少壞心思。
d:【怎麼。】
符忱心臟一跳,沒想到戴司雲會秒回,簡直有種說壞話被當事人聽到的驚嚇,更沒想到對方會賊喊捉賊。
d:【上課玩手機?】
周邊店小助手:【……】
周邊店小助手:【你不是也在玩。】
d:【聽講座。】
符忱心想我還上體育課呢,沒好意思說,畢竟他連睡著是從數學課還是英語課開始的都給忘了。
階梯會堂,敞亮的燈光落下,全球頂尖集團創始人兼經濟學教授,站在下沉式講台,侃侃而談。
戴司雲實在困乏,抬手撐著側臉,聽著不感興趣的創業經曆,他目光下移,靜音狀態下的手機收到的新消息——是符忱再次發來的好友申請。
小財福:【這是我的私人號,加了比較方便聊天。】
戴司雲表示不加,對麵的家夥又切回工作號,使用犯規的戰術,發來頭頂問號的可愛薩摩耶,仿佛在問他為什麼還不加好友。
d:【怕你約我拍照。】
周邊店小助手:【……】
周邊店小助手:【怎麼會啊。】
周邊店小助手:【再說我也不是不能用這個號約。】
d:【你想約?】
周邊店小助手:【o0?】
下一秒。
符忱的私人賬戶,彈出好友通過,顯示“d”成功添加您為好友,備注是:不約。
符忱:“…………”
不是說你們i人才是我們e人的玩具嗎?
他嚴重懷疑,戴司雲有著兩幅麵孔,表麵人模人樣,背地裡把他當成那隻薩摩耶,還要假裝不明顯地逗他玩兒。
符忱現在算是能體會到“alha對alha性騷擾”的感覺了。
新的好友申請通過,正在聽講座的戴司雲,輕靠椅背,瞥了眼打瞌睡釣魚的刑勳,又繼續回複消息,這次總算答應了符忱死纏爛打的要求。
d:【吃飯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