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接近中午,正在書房的大少爺,靜音的手機彈出提醒,一則新鮮出爐的大肥狗視頻。
發信息的家夥不是彆人,正是昨晚沒打通醫生電話的符忱,兩人吹著夜風,離開太平山頂,約定保持聯係,再確認共同赴約醫院的時間。
小財福:【分享視頻。】
小財福:【看看我來晨跑遇到了誰。】
小財福:【椰椰小麵包[親親]】
小財福:【全世界最可愛的狗狗[可憐][親親]】
那邊,符忱剛結束晨跑,身處公園瞎轉悠,薅到了他最愛的狗兒子。這邊,戴司雲家的廚師在準備午餐料理,作息上有時差,聊天也如置兩種社交溫度。
d:【可愛。】
小財福:【帥哥你好敷衍啊。】
d:【嗯?】
小財福:【雖說昨晚也沒在山頂待多久,但你是不是剛睡醒?】
d:【沒。】
d:【起床挺久了。】
小財福:【……噢。】
何止是醒了,戴司雲上了整早的家庭課程,經濟學與商業管理的兩堂課之間,有四十分鐘休息時間,他全泡在健身房裡鍛煉,順便衝了個戰鬥澡。
結果——
現在這人懷疑他剛睡醒,回消息不積極,認為他帶著敷衍的意味。
但戴司雲明明看得仔細,視頻裡,少年的手白皙勻稱,骨節分明,不停rua著毛絨絨的腦袋,討喜的狗狗笑著吐舌頭,治愈人心。
這個視頻接近三十秒,他足足循環播放三遍,才發去的消息。
d:【認真看了。】
d:【很喜歡小狗?】
小財福:【嗯嗯。】
小財福:【我以後肯定要養小狗。】
d:【好。】
那邊又沒聲兒了。
戴司雲單手轉筆,垂眼盯著手機,屏幕上“對方正在輸入中”的狀態出現又消失,怕是體驗過“alha性騷擾alha”,說話不再那麼無拘無束了。
最終,還是他先挑起的話題,否則怕能耗到天荒地老。
d:【醫生怎麼說。】
小財福:【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d:【難道還有其他想說的?】
小財福:【嗯。】
小財福:【我打算晨跑結束,回明珠灣蹭健身房,做一些力量運動。】
小財福:【可能是最近沒怎麼訓練才掉的肌肉。】
d:【……】
d:【我隨便說的。】
小財福:【可是我失眠了一晚上,摸了會兒,也不覺得哪裡軟啊。】
d:【……】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在聊擦邊話題。
這人也是該說正事不說,平日和oa相處沒有邊界,到他這個alha眼前,化作清純小白花,分明要轉述醫生的話,遲遲不見動靜。
d:【那你補個覺。】
d:【先忙了。】
小財福:【等等!】
小財福:【醫生今早才回我電話,他出國參加研討會了,具體治療方案還在靠醫療儀器等模擬結果,回國當天才能約見麵了。】
小財福:【我剛才一直在想該怎麼跟你說……】
d:【知道了。】
小財福:【那你會反悔嗎?】
這人是真的怕他反悔,甚至認真分析,不超過五萬的機車禮物隨便送,超過價位,分期付款也能送,但就算到了這份上,也怕沒辦法完全收買s級alha的心。
當時的戴司雲坐在後座,聽他嘰裡咕嚕一通,什麼也沒說。
“我沒交過像你這麼好的alha朋友。”
符忱的原話如此,伴隨著風聲,傳入他的世界,“我知道你不缺禮物,但你願意幫我治病——”
“我知道你也把我當成了朋友。”
這樣的誇讚算不上好事,戴司雲比誰都清楚,在明珠灣的第一次見麵,與所謂的緣分和羈絆扯不上乾係,他們之間並不等同於單純的友誼。
戴司雲平淡地回複“不會反悔”,眼底色澤逐漸凝結,而後,在座椅上靜候了會兒,起身,走往更衣室,準備出門見他的oa未婚妻。
梅威斯頓,全球頂尖奢華酒店,坐落在港城市中心,最高、最具設計風格的建築,提供優越的維港景觀平台,入住的賓客感到有種身處雲端的錯覺。
叮——
電梯直達米其林餐廳,alha少年走出電梯,英俊挺拔,穿著隨意又正式。
這具身材比例過分優越,白襯衣係著領帶,藏在米色翻領毛衫裡,深色休閒褲下是一雙誇張的長腿,搭配英倫皮靴,透著這個年齡少有的沉穩和張力。
酒店經理親自接待,態度恭敬,出聲的第一句話是尊稱:“少爺。”
戴司雲禮貌點頭,與他同步走往包廂,全程話少且神秘的模樣,這讓其他員工心裡有數,年輕而矜貴的alha少年正是總裁的獨子。
梅威斯頓,不過是戴鴻年掌權眾多產業下的其中之一,卻遍布全球中心城市,躋身最奢侈的高端酒店品牌,雄厚家底早已不言而喻。
在那些充滿羨慕的眼神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繼承人,哪怕有著不為人知的煩惱,或許也會被當做無病呻吟吧。
同一時間。
由管家親自送到樓下,仰望著擎天柱般高樓的祝穎庭,強撐著笑容,跟著接待他的員工,走進電梯。
事實上,祝穎庭的每步路都走得艱難,渾身打怵,看上去得體、溫和的首富之孫,背地裡不停冒著冷汗。
嗡——
手機振了一下。
祝穎庭的反應不小,靠往電梯裡邊,朝右側角落站著,同樣出身豪門的繼承人,看上去敏感、謹慎,正在小心翼翼地尋求安慰。
小財福:【我能幫得上什麼忙嗎。】
在這句話之前。
祝穎庭坐在保姆車後座,不安地發出消息,說自己出發赴約,準備去見alha聯姻對象,同時發了流淚的表情包。
同時,他要趕在見到戴司雲之間,並將符忱設置為免打擾,以防最大的顧慮照進現實。
zoeyt:【我進電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