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瓔倒是知曉宋宴白的規矩,可她脾氣也是不小:“你們讓開,我是日後的淮殷侯妃,與旁人自是不同。”
崔熄顧銘非但不讓,還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雲瓔一氣之下直接要自己帶來的人和這兩個侍衛較量。
崔熄是急性子,立即拔刀。
“崔熄。”宋宴白的聲音傳來,“不得無禮。”
崔熄連忙收刀入鞘,低頭道:“主子。”
宋宴白提劍而來,他目光落在雲瓔身上,“何事?”
“侯爺怎忘了?”雲瓔嬌嗔道:“你上月就答應過我的,明日要陪我一起去寺裡祈福。”
宋宴白蹙眉:“暴雨剛過,山路泥濘,擇日吧。”
“可我府上都備好了,侯爺軍務繁忙,見你一麵談何容易?”雲瓔委屈道:“寺裡又不是日日都能求到上等的玉墜。”
宋宴白這才想到自己的貼身玉墜尋不到,怕是昨日落在暴雨之中。
他便應下了此事:“明日辰時。”
雲瓔滿心喜悅,還想再說些話,宋宴白已經轉身離去。
她很是悻悻,與婢女離開時問了句:“我方才沒有看到侯爺身上戴著觀音玉墜,雖是貼身之物,可從前總能在脖頸出看到玉鏈痕跡,莫不是贈予了誰家小姐?”
“主子,侯爺都不舍得把觀音給主子你呢,誰家小姐能比得上主子啊?”
雲瓔一聽,倒也得意起來:“哼,誰也休想和我搶淮殷侯妃的位置。”
此時,園內的劍風聲烈烈,崔熄走到假山後的宋宴白身邊。
“侯爺,屬下要人在周府悄悄搜尋了一番,並未尋到侯爺的貼身之物。”
宋宴白轉了個劍花:“所有房都找過了?”
崔熄頓了頓:“不敢搜周夫人的房。”
宋宴白沉聲:“罷了,明日去寺裡再求個便是。”
“可那觀音玉墜是侯爺少年征戰時便攜帶於身上——”
宋宴白收了劍,入鞘時“哢”一聲響,崔熄不敢再多嘴。
待回往房內時,宋宴白遠遠地就嗅見了燃起的香。
與在周府時的一模一樣。
令他又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晚那場酣暢淋漓的夢。
暴雨裡的花瓣痣蠱惑他心,以至於昨晚又念念不忘地夢到那光景。
可惜卻沒在昨夜的夢裡見到她肩上的朱色。
翌日雞鳴。
霍英瑤一早就隨錢氏去往貞山寺廟。
到了山腳下便見廟下守著侍衛,尋常百姓在今日都不得入內,錢氏亮出了周府牌子,這才得以通行。
“也不知是哪家大人來了寺廟。”錢氏嘟嘟囔囔,轉頭見霍英瑤一聲不響,就又來了火氣,“你這性子悶不做聲沒有半點情趣,怎麼能讓允慕甘願在你身上使勁兒?再生不出一男半女,可不要怪他納妾入府!”
霍英瑤不惱不怒,一直在錢氏進了寺廟後,耳根才清淨一些。
綠禾小聲罵道:“當真是惡毒婆母,她又不知夫人和侍郎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綠禾。”霍英瑤提醒:“隨她去說,這段時間免不了閒話,你萬不可受了挑釁。”
“是,夫人,奴婢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