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白冷聲一笑,“竟不知周侍郎彬彬有禮,家裡卻有一位悍婦惡母。”
錢氏氣得瞪圓了眼睛,還要再罵,霍英瑤連忙上前來勸。
“阿娘,不可無禮,他是——”
錢氏一把推開她:“這沒你說話的份兒!跑來佛堂裡還敢勾三搭四,等會兒看我收拾你!”
宋宴白餘光看向霍英瑤,他眉頭緊蹙,喚起門外侍衛:“來人,”
崔熄顧銘衝進堂內,斥責錢氏道:“哪裡來的刁婦?見到我家主子怎敢不跪?”錢氏一臉鄙夷,“你家主子算什麼東西?”
寺中住持也在這時從簾後出現,一見宋宴白,當即行了大禮:“阿彌陀佛,貧僧不知淮殷侯前來,有失遠迎,還請侯爺恕罪。”
錢氏一瞬驚愕,反應過來後趕緊跪下:“原、原來是淮殷侯,老婦有眼無珠,實在是害怕兒媳受人欺負,一時口不擇言,侯爺莫怪呀!”
“周國公夫人免禮。”宋宴白淡淡笑過,“想當年,本侯在周國公還未發配邊郊時也才10歲,你認不出我也是應該。”
錢氏訕笑著,她隻能瞪著霍英瑤,心裡怪罪這個狐狸精方才不和自己講明。
霍英瑤漠然地垂著眼,她很清楚錢氏心裡的齷齪心思,但今日宋宴白在側,她斷不能露出馬腳。
可錢氏還是嗅出了蛛絲馬跡的味道。
堂堂淮殷侯怎會這麼巧的也在今日來了佛堂?又與霍英瑤拉扯不清,總歸不是這狐狸精要壞允慕名聲吧?
錢氏這廂滿心遐想,宋宴白已同住持開口道:“本侯今日造訪,一來是為了求觀音玉墜,二來是為周侍郎祈朝中順遂,他是本侯身邊忠心之人,他的難事,自然也是本侯的事。”
霍英瑤聞言,不由地看向宋宴白。
他在起什麼心思?
錢氏也迷茫地盯著宋宴白,她認為周府的難事,便隻有周允慕老大不小卻膝下無子了。
果然,宋宴白淡淡笑道:“若佛祖能保侍郎得一子嗣,周府也就再無煩憂了。”
話落之際,宋宴白目光落去霍英瑤身上。
她立刻低下頭,避開他視線。
反倒是錢氏愛聽這話,她跪在地上同宋宴白道:“侯爺體恤,老婦感激不儘!”
“周國公夫人不必著急,倘若佛祖不能在這事上保佑你周府,本侯也會助周府一臂之力的。”
錢氏千恩萬謝,宋宴白再不多說,轉身與住持同去隔壁的觀音庵了。
霍英瑤心有餘悸地盯著宋宴白離開的反向,他從前可不是會這麼多管閒事。
但要說他管的最大的閒事,便是把她送去了周府。
思及此,霍英瑤便更加堅定了自己要保全周夫人名號的決意。
隻有甘願效忠宋宴白的周琮能護她安穩,沒了霍家的她,也隻能依靠周琮了。
求得觀音玉墜的宋宴白已打算回府,雲瓔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問他去了何處,他無心理會,隻急著喚來顧銘到跟前。
“王府裡你覺得哪個婢女最為聰慧?”
顧銘直言道:“回侯爺,碧芝。”
宋宴白又問崔熄:“你說呢?”
“侯爺,屬下也覺得碧芝姑娘是聰明人。”
宋宴白很是認可,他負手道:“傳我的令,把碧芝送去周府,給周侍郎做妾。”他沉聲道:“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