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芝隻是哭,抬著紅腫的手擦拭眼淚。
錢氏氣不打一處來地質問起霍英瑤:“定是你指使婢女欺負碧芝,你好歹毒的心!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娶妻當娶賢,容貌都是其次,愚蠢的允慕就是被你這副狐媚皮囊給迷得不知道義綱常了!”
碧芝這才悄聲道:“老、老夫人,不關姐姐的事,老夫人莫要錯怪了姐姐……”
恰時此時,綠禾端著一盆衣服從長廊裡走來,見到錢氏後,剛要問禮,碧芝忽然怯生生地低呼一聲。
錢氏立即瞪向綠禾,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果然是受到指使的!”
綠禾一頭霧水,還沒等反應過來,迎麵就吃了錢氏的一個耳光。
霍英瑤心疼綠禾,連忙衝了過去,結果錢氏的第二次耳光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夫人!”綠禾驚呼。
霍英瑤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看向錢氏。
錢氏毫無愧疚,反倒是指著她罵道:“你們主仆倒是一心啊,情深意切地給誰看呢?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剛進府的妾,你們真是給周家蒙羞!”
綠禾受不得這氣,昂著頭解釋道:“老夫人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打奴婢也就算了,夫人打不得的!那賤妾顛倒黑白,老夫人不可聽信讒言!”
錢氏氣得紅了臉,可她畢竟是周琮的母親,是國公夫人,蠻橫之事不能由她來做,便喊來了自己的老婢女,指了指綠禾,命道:“掌嘴。”
老婢女一把將綠禾按在臉上就要打。
霍英瑤求情道:“阿娘,還請饒了綠禾這一次吧!她是我的陪嫁侍女,與我情同姐妹,求阿娘看在我的顏麵上——”
不等話說完,錢氏就打斷道:“你若再敢多說一個字,可彆怪我連你一起責罰。”
眼見那老婢女對綠禾動起了手,霍英瑤實在看不下去,她不得不催促碧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與阿娘說清楚!”
碧芝眼淚漣漣,她瑟縮著身子對錢氏說:“老夫人,妾身不敢多說,妾身怕……”
錢氏認定是碧芝受了欺負,提醒老婢女下手狠些,非要給碧芝報仇不可。
倒是牽馬的侍從在這時走來,看到這鬨劇,他趕忙對錢氏坦言:“老夫人錯怪綠禾了,她是給碧芝姑娘換了些好洗的衣服來。”
錢氏問:“那碧芝的手是怎麼回事?”
“小的倒是看碧芝姑娘自己把手往涼水裡泡地,這可怪不得綠禾。”
如此一來,真相大白,霍英瑤一把推開了老婢女,她護住綠禾,恨恨地瞪著老婢女。
錢氏也沒了理,但也不願放下架子,就吩咐老婢女:“去我房裡拿些藥來給碧芝,幫她塗在手上,免得生出凍瘡。”
至於綠禾,錢氏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等她和老婢女離開後,霍英瑤喊來了人,要幾個婢女扶著綠禾回了房。
剩下她與碧芝二人,她一把抓起碧芝的手,捏得她紅腫的手疼痛不已。
“姐姐,你弄痛我了!”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霍英瑤沉聲問她:“在錢氏麵前搬動是非有何居心?說,是誰讓你這樣做的?是不是宋宴白?”
碧芝眼含淚光,“姐姐怎能如此詆毀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