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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瑤神色局促,她一把抓過碧芝的手,拉著她進了身側的廂房。
偏巧這時的廂房後頭有身影經過,是宋宴白正從大堂出來,打算繞回到門口的車輦那裡親自拿自己的折扇。
周琮原本要為之效勞的,可宋宴白厭惡旁人碰他的扇子,就連崔熄或是顧銘都不準觸碰半下,又何況是他周琮。
正獨自走著,途經廂房後門,聽見裡頭傳來對話聲。
聲音很小,卻足以令宋宴白停住身形。
隻因是霍英瑤的聲音。
她這會兒與碧芝距離窗欞很近,就算聲音壓得再低,也還是能飄出窗去。
“我是不知你如何要潑這臟水到我身上,但周府不是你曾經的侯府,這裡說話要小心謹慎,你不要害我。”
宋宴白蹙起眉,他身子貼上窗欞,屏息偷聽。
“姐姐言重了。”碧芝輕笑一聲,“這在侯府都不是什麼稀罕事,若真要在周府傳開,也未必是我嘴裡說出的,指不定啊,是大家自己瞧出來的。”
霍英瑤的語氣裡有了些惱意,“隻要你管住自己的嘴,周府斷不會有人生是非。”
“那可未必了。”碧芝很是得意起來:“我方才就瞧見姐姐身邊的綠禾一個勁兒地盯著侯爺,就好像怕你和侯爺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露出馬腳。”
霍英瑤大怒:“你休要血口噴人!”
“哎呦,姐姐,你這就氣成這般,怕不是真有不可告人的吧?”
“我與淮殷侯清清白白,就算從前有過青梅竹馬之情,那也都是年少無知,與如今早已毫不相乾!”
宋宴白聽見這話,眼神不由地黯了黯。
碧芝一抬眼,從窗欞裡看到他的衣襟領子露出一塊,自然要引霍英瑤說出宋宴白想聽的話。
“隻怕姐姐無情,侯爺有意呢。”
“你如何非要把我和淮殷侯說到一處?他好歹也是你此前的主子,我已為人婦,你就不怕這般臟水害得他臭了名聲?”
碧芝卻道:“淮殷侯是當朝皇帝的親外甥,倘若他願意,彆說是侯爺,便是東宮也該是他穩坐。如此,誰又敢談論淮殷侯的私事?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是癡心妄想。”
霍英瑤蹙眉道:“那是旁人的事情,與我沒有半點關係,你且不要再在府中提起他來就是了。”
碧芝隻管問出:“倘若姐姐對淮殷侯真沒半點心思,又如何怕這些子虛烏有?”
霍英瑤沉默片刻,竟是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催促著碧芝:“走吧,莫要再說這些了。”
碧芝跟上霍英瑤的腳步聲,二人一同出了廂房。
剩下宋宴白靠在窗欞旁,他眉心緊蹙,竟從霍英瑤的那份沉默裡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愫。
就仿佛,她也不是對他全然無意。
隻是,宋宴白如今還尚且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似的,但凡一睡下,夢裡那些真實的觸感就在糾纏著他,令他一度厭惡起自己這般無恥。
可無恥歸無恥……
總歸是要對自己的情感一探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