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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了。
醒來後,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著的日記。
翻開最新的一頁。
【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
……好倔強啊我,被雷劈的最後一刻還在堅持寫日記。
習慣性的,我觀察著周圍,風中除了泥土和草屑的味道,還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這可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背靠著樹,調整到舒服的坐姿,沒等繼續翻看獲取有用的信息,前方傳來腳步聲。
下意識將日記藏在懷裡,視線正好和來人撞上。
是位很具有意大利風情的小帥哥,穿得十分不守男德。
他衝上前,慌裡慌張檢查我的傷勢,發現是雷電造成的傷痕後,神色凝重起來。
“謝謝關心,我沒事,打錢就好。”
我安慰他。
他沒聽,把我送去了醫療室。
……聽聽人話好不好。
經過檢查,除了一點輕傷,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據說是雷劈的那一刻體內的晴屬性火炎出於求生欲在拚命自救。
是晴屬性真是太好了呢。
胡子拉碴的醫生對我的火炎讚不絕口,說不愧是行走的救護車,治愈和呼吸一樣簡單,所以能和他去約會嗎?
抱歉,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我喜歡熟男,對熟過頭的大叔沒興趣。
“夏馬爾醫生——”
身旁的小帥哥不樂意了,把我護在身後,夏馬爾訕笑著說開個玩笑,轉頭碎碎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風情。
“你感覺還好嗎?”小帥哥拂去我身上沾著的草屑,又給我擦臉,看得出來他很想哭,礙於我還在看他,硬生生把淚憋了回去。
他真的,好堅強。
我還在思考自己和這個長得像牛郎的小帥哥什麼關係,一群五顏六色的頭發從門口湧進來,擠滿了病房。
“聽藍波說你受傷了,有沒有事,需不需要再進一步做個檢查。”
領頭的棕發青年神色透著關懷,十分溫柔的詢問,身上閃爍著包容萬物的光芒。
他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我配合的抱著腦袋發出痛呼:“我的頭好痛,沒錯,我受了很嚴重的傷,如果不給我一筆巨額工傷費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他:“……”
“還有閒工夫開玩笑,看這架勢應該死不了。”另一位銀發綠眸的青年冷哼,手卻很實誠的塞給我一袋慰問品,說是順路買的。
不,我認真的來著。
袋內裝著很多東西,除了一些營養品,還貼心的買了遊戲機和漫畫打發時間。
哇哦,路過的店真是多啊。
“你那是什麼眼神,彆胡思亂想。”
他走上前,隨著領口大開的動作露出精致的鎖骨,真的很喜歡這種不好好穿衣服的男人,這不是明擺著是活菩薩做慈善,故意給人看嗎?
注意到我意味深長的眼神,銀發男人仿佛被踩到尾巴的貓,罵罵咧咧把我的頭掰到另一邊。
“kufufu,反正是做了什麼蠢事吧,你的行動一如既往的讓人猜不透呢。”
哪比得上你啊,隨風搖曳的鳳梨葉子,還真是令人猜不透的發型呢,骸骸。
……原來他的名字是骸骸,和外表完全不符的可愛名字呢。
骸……六道骸。真奇怪,這個名字印象好深,不用深思就自然而然的浮現了,他真的好喜歡鳳梨,下次給他送鳳梨罐頭味的巧克力好了,真拿他沒辦法。
鳳梨頭男人嘴角的笑一僵,突然黑著臉掏出了叉子,真是個怪人。
“你都說出來了啊!骸,冷靜,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棕發青年欲哭無淚的阻止暴走的六道骸。
“不許對十代目無禮!十代目,我來幫你!”
那邊吵吵鬨鬨,剩下的比較省心的人一一上前慰問我。
我坦然接受他們的禮物並遊刃有餘的表示感謝,實則心緒早不知道飛到哪裡,盯著牆上吐舌頭的變色龍,從隻言片語和簡單的觀察,分析在場的人的各種數據以及可能會對我造成的威脅。
肩膀上落下什麼東西,一隻小黃鳥和我麵麵相覷,它歪了歪腦袋,撲騰著翅膀,落在門口一個男人手上。
我眨眨眼,下一刻就看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怪,他來乾嘛,炫鳥嗎?
確認沒什麼事後,長得像牛郎的小帥哥把我領回了家。
對房子一見鐘情了,如果是我家就好了。
小帥哥把鑰匙插進鎖孔,聞言疑惑的轉頭,告訴我這就是我家。
“事實上,我失憶了,可以告訴我你的銀行卡密碼嗎,可愛的boy。”
握著他的手,我真誠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很親切,如果是他的話,我可以告訴他失憶的事情。
然後他真的告訴了我。
哦,他真可愛。
我的目光隱隱透著慈愛。
家裡的裝潢很符合我的審美,除此之外,還多了很多帶有奶牛斑點的東西。
不用想,肯定是那位穿同款衣服的小帥哥的,顯而易見,我們在同居。
長得很像牛郎,穿的也像牛郎的小帥哥問我想喝什麼,我看著他的臉,腦海中浮現出為了衝業績拚命討好富婆開香檳的牛郎。
不過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甜甜的泛著光的糖果,如果去店裡我說不定會指名他。
“一杯冰可樂,謝謝。”
我說。
他嗯了一聲,毫不意外的去準備,告訴我可以先去泡澡,新衣服他放裡麵了。
哦,他好貼心。
泡完澡,從浴室出來,小帥哥正在拖地,見我出來了,朝某個方向指了指,那邊的桌上放著冰可樂和一堆零食。
貼心過頭了,我有點在意我們的關係。
按理說我應該是生不出來這麼大的兒子的,情人的話,他完全不符合我的標準,我對小孩子沒興趣,還是等他長大一點再說吧。
養成。
一個奇怪的詞蹦出來,被我火速壓下去。
懂了,他是我的小男仆,負責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原來如此。
一切如雲開霧散,我挺直腰板,兩手搭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指揮那邊的小帥哥做點他該做的事。
“你,去給我炒倆菜。”
他:“?”
他:“你不是剛吃完營養餐嗎?”
我正在翻找錢包的錢,毫不在意道。
“是這樣,那又如何,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餓了,給我閉上你不聽話的小嘴巴,乖乖係上小黃鴨圍裙給我做飯。”
哦,聽聽這美妙的聲音,還有比數自己的錢更快樂的事情嗎?
他緩慢的眨了眨眼,突然丟下拖把,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原來你這麼喜歡我的愛心餐嗎,我就知道,你還是很在乎我的!”
他衝進廚房,劈裡啪啦搗鼓了一陣後,端出來兩盤冒著黑煙的生化武器。
我:“……”
我:“倒也沒有那麼餓……”
糊弄著把飯搪塞過去,餘光瞄到了櫃台上的合影。
非常沒有技巧的抓拍,唯一的亮點大概是兩位主角的表情充滿了故事感。
牆上還有很多照片,大多是以小帥哥為主的單人照,從小時候到現在,這些照片的怪點是拍攝角度很奇怪,倒像是……偷窺?
默默轉身,我沒敢再看。
通過桌上銀製刀具的反光,確認房間隻剩下自己,我掏出懷裡的觀察日記,剛想翻開,突然意識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果以自己為觀察對象,記錄失憶期間的數據再整合對比進行研究,不是會更有趣嗎?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把日記本倒翻過來翻到第一頁,杜絕看到任何信息的可能,我握著筆,寫下了題目,畢竟在未知的情況下才能探尋出更多的可能性。
寫完滿滿一頁的數據,小帥哥不知何時蹲在桌後,露出兩隻眼睛,視線充滿怨念。
“又在寫這種東西……”小帥哥拉長音調,提不起勁的抱怨,“明明我就在你麵前,為什麼不看看我,難道紙上的我更有魅力嗎?”
……這是什麼因為父母忙於工作而受到忽視的小孩賭氣場景。
“當然不是。”我在他亮起的眼裡說出實話,“這不是你的觀察日記,是另一篇觀察報告,所以放心吧,可愛的小金條。”
他:“……”
眼裡的光唰的熄滅,他哭了,哭得稀裡嘩啦、昏天暗地、梨花帶雨、淚眼朦朧。
手比腦子更快,從懷裡掏出相機,我一頓抓拍,全然不顧已經心態崩潰的少年。
快一米八的大男孩哭成了淚人。
吧嗒吧嗒掉眼淚,他哭訴我的無情:“你總是這樣,上次為了研究掃地機的想法,你扮演了一個月的掃地機,還把我丟進了垃圾桶。”
“上上次也是,說自己是銀行卡,非要我當你的餘額,還讓我叫你媽媽,每天像照顧小寶寶一樣照顧我,喂飯也要寶寶碗,拉著我要去參加親子比賽。”
“上上上次更過分,你說要研究寵物的行為準則,每天都跟匣動物待在一起,難道我不比他們更聽你的話嗎,為什麼不來研究我,非要我戴上項圈叫你主人才可以嗎?”
“嗚……要、忍、耐——根本忍不了!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把我當成了移動ATM和研究對象!無情的女人——”
控訴完我的冷硬心腸,小帥哥再也維持不下去形象,大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中途還差點一頭栽倒和地板磚親密接觸。
……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算了,有些事還是不要深究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