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進行切菜行動,傳來的腳步聲硬生生讓我刹住了車,和初代雷守齊刷刷看向門口。
“奇怪……門怎麼打不開了?”聲音帶著疑惑。
一切家庭倫理劇的開頭都源於不鎖門,作為嚴謹的研究員,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糟、糟糕了,十代來了!”首先慌的是初代雷守,他東張西望,似乎尋找藏身之地。
我都沒怕,他怕個什麼勁,堂堂初代還怕小輩,笑死人了,是沢田綱吉辦公室的隔音板給他的信心不夠嗎。
&no他……”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驟然想起這是初代傳承下來的辦公室,有點心理陰影的初代雷守顯然想起來什麼不好的記憶,臉色大變。
嗬,區區沢田綱吉根本不足為懼,等我掌握了他看小視頻的黑曆史,拿捏他還不是手到擒——
“彭格列,怎麼了,沒帶鑰匙嗎?”
“我記得應該是沒有鎖門才對,真奇怪啊。”
來……來不及了。
看看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再看看披頭散發跟成熟穩重研究員大姐姐完全不搭邊的瘋子,我好像、似乎、也有點慌了。
糟糕,要是被上司發現,我的尊嚴和工資都要不保了。
和初代雷守麵麵相覷,當機立斷,我們爬起來整理儀容儀表,他拉上被我扯壞的衣服,我係上差點要勒上他脖子的領帶,不約而同奔向唯一的桌洞。
仗著靈活的動作滾進去,我一腳踹在還想撲進來的初代雷守身上,讓他另擇良地,比如沢田綱吉的簽字筆筆蓋,沒成想這家夥竟然直接拽住了我的高跟鞋。
“起開!陰魂不散的花椰菜!”
“你果然說出來了!不裝了是不是!本領主就知道你騙我!你根本不在意和我的約會!”
“你還委屈上了,滾回指環去!”
&no發現,我才不要!”
沢田綱吉馬上要掏出鑰匙插上鎖扣,在我們內訌時,死亡倒計時已悄然來臨。
我想象了一下沢田綱吉和上司推門而入的場景,無論哪種,我社死是板上釘釘的了。
怎麼辦,失憶期間搞出這麼大的事,我該怎麼跟恢複記憶的我交代,報告的進程要被擾亂了,作為觀察者居然進入局中,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大概會被收錄進彭格列十大社死青年傳奇吧……挑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跑路算了。
扭動聲停在了即將打開的最後一秒。
“彭格列,獄寺先生剛剛發信息說還有報告需要你親自過目。”是上司的聲音,“要先去嗎?”
“是這樣嗎?我想想……”
剛落下的心又提起來,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著沢田綱吉的回答,準備時刻把那隻花椰菜踹出去吸引火力趁機逃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我耐心快要到達極限時,沢田綱吉開口了。
“……總感覺開門會很糟糕啊,各種意義上。”沢田綱吉重重歎了口氣,“算了,先去聽獄寺的報告吧。”
“好,那我們快走吧。”
他們又交談了幾句,隨後腳步漸遠,沒了聲響。
從桌洞爬出來的那一刻,我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心臟也似乎懶得跳了,和隔壁初代雷守一樣癱地上不動了。
天鯊的,讓我死了算了,這算是我妄圖挑戰沢田綱吉權威的報應嗎?
這場除了初代雷守無人在意的約會以我們落荒而逃為結尾。
老老實實回歸工作崗位,我已然麻木,從給沢田綱吉他們辦公室安裝監聽器和攝像頭的那一刻,或許一開始就是錯的。
這不怪我,我的職責是觀察,他們一個個的分頭行動我怎麼觀察,怎麼推測我的關係網,這情有可原對吧。
我對他們的八卦秘聞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們為什麼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好好配合呢,阻礙我研究的麻煩家夥們,這一切都是為了科學。
“真是的,怎麼又鑽桌洞下麵了?”入目是一雙大長腿,緊接著探出一張熟悉的臉,嘴裡還叼著奶酪棒,一嚼一嚼的,像隻倉鼠,“差不多到了下午茶的時間了,走吧。”
見我久久沒有回應,上司的臉變了,變得凝重。
他眯起眼,仿佛看透了什麼:“難道,你又去彭格列他們的辦公室偷……”
閉上你不聽話的小嘴巴,我自有定奪。
“唔,乾嘛捂住我的臉?”
當然是我目前不想看到這張臉,不論是什麼品種的花椰菜,現在立刻,離開我的世界。
“乾嘛把我推出去,這是我的辦公室吧,不是說好要吃下午茶的——彆關門啊!”
“……好吧,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承認,冰箱的舒芙蕾鬆餅是我偷吃的!”
“……其實洗衣機壞掉是我乾的,我忘了把兜裡的電擊角掏出來……”
“……你彆這麼安靜好不好……你就這麼狠心嗎!……是!我承認!其實你辦公室的那盆草早死了!你看到的是我連夜去公園挖的最像的一棵!你送彭格列的那個也是,那是我去農場買的!壓根不是你的1037!……你倒是說話啊!”
“你怎麼不說話?好吧,我承認還不行嗎,彭格列的咖啡是我送錯了,我給了雲雀先生!進口的茶給了骸先生!把你的牧草當茶給彭格列泡了一星期!”
“嗯……其實不是我乾的啦!是牛丼!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順便一提,你桌麵倒數第二個文件夾裡的熟男寫真集不小心被刪掉也是它乾的,它還小,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它好不好!!!”
“開門啊,我要哭了,真的哭給你看!!”
“你怎麼還不開門?!是不是有彆的寶貝了?!你說句話啊!!!”
我:“……”
我:6。
無視在門外敲門苦苦哀求的上司,我十分冷靜的跳窗子跑了。
……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工資沒有漲,錢輩沒有來,花椰菜倒是哐哐的來。
“上次的不算,這次你要認真邀請我約會,不許再敷衍!”
“哦,是嗎?”頭也不抬的玩消消樂,我裝作為難的樣子,“雖然很想補償你,但是不行啊,身為藍波·波維諾的監護人,我必須守在他身邊……”
我假惺惺擦著並沒有的眼淚:“我真的好忙的,一點空也沒有,是個苦命的打工人。早上去割牧草喂牛,中午給牛擠奶,晚上還要吃牛肉火鍋……說起來已經這個點了,私密馬賽領主大人,我要去接孩子放學了。”
好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應該知難而退了,畢竟是偉大——的領主大人。
“那我們三個人一起去。”
看吧,他果然拒絕……???
……啊???
是個人嗎你就說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