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約一拍兩散不久後,他問我要不要續約,加入世界和平組織,完成毀滅邪惡的黑手黨這項偉大的理想,清洗裡世界。
我問他多少錢。
被我庸俗到,他鄙夷的報了一個數。
我問他什麼時候打錢。
他說這種事等他奪取了彭格列十代目的身體再說。
我轉頭就走。
不僅跑了,還在Reborn的脅迫下把《六道骸觀察報告》上交了,狠狠坑了他一把,把他送去蹲了大半年鳳梨罐頭。
等他蹲完大牢出來後,我們又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競爭。
起因是我們都在帶娃,每次遛娃,他非要冷嘲熱諷我的教育手段,然後炫耀他徒弟多麼天才多麼不省心多麼不聽話多麼讓人想給一叉子。
竟然在闖禍上和我家孩子不相上下,得意的長處被比下去了。
我心懷怨懟,半夜爬窗向他丟鳳梨,差點被他一叉子戳下去。
腦海中不約而同閃過諸多不堪回首的記憶,我們的臉色同樣難看。
忍耐不住黑曆史大放送,再也待不下去,我們紛紛起身離開,忘記對方那張嘴臉,卻又在門口擠一塊沉默無言。
兩隻手懸在空中對準門把手,向前也不是,收回也不是,甚至陰暗的想對方現在亖了算了,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老死不相往來。
三秒後,他向前扭開門把手,我向後奔向窗口,兩個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Kufufu——”
“嗬——”
追逐不上時代潮流的陳年鳳梨是那樣的,提不出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就算了,還白白浪費時間,他果然老了。
找到了更年輕的沢田綱吉,問他該怎麼辦。
他說總之先告訴他為什麼偷了彭格列初代的遺照。
“我怎麼都找不到死去丈夫的遺照,無奈之下不得不這樣,祖宗聽了想必也會原諒我的吧。”
儼然一副悲情女主角的模樣,我緊拽著初代的遺照,沢田綱吉微笑著抓住另一半,讓我放手。
“我要發動零地點突破了。”
我即刻放手。
相框內包容萬物的彭格列初代被沢田綱吉端著,正麵對上我,拷問我的良心。
抱歉,忘了,我沒有良心。
“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真的是那樣嗎?”
將初代的相框擺在辦公桌上,沢田綱吉不逗我了,收拾著桌上的報銷單,用夾子夾好放進抽屜裡,做完這一切才像個晚間解決情感問題的主播一樣坐回原位,開始解決聽眾問題。
“我以為十代目先生會理解我的。”我從胸前掏出一張相片,“你看,國中時你被鄰居家的吉娃娃嚇到喊媽媽呢。”
我繼續掏:“還有半夜出門買醬油被花叢的蛐蛐兒嚇到哭著喊媽媽你在哪,從樹上摔下來勾破褲子——唔!”
“你到底從哪裡掏出來的……不對,你為什麼還留著啊!”伸長胳膊搶過那一疊照片,他飛速丟進抽屜裡,抓狂的表情和國中時青澀慌亂的某個身影漸漸重疊。
沒關係,反正我還有底片,他想搶多少張都可以。
“說起來。”我貼心的轉移話題,“你還記得藍波住你家的那段時間嗎,他很喜歡奈奈女士呢。”
靈光一閃,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不由得陷入沉思:“我明白了,怪不得那時候藍波格外喜歡黏著你的媽媽呢,原來如此……”
那個時候就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嗎?
“……你想說什麼?”沢田綱吉瞪著死魚眼。
我目光遊弋。
“看著我啊,你轉頭乾什麼。”
我委曲求全,言語間滿是脆弱。
“抱歉,沢田老師,我會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拜托你了,請不要這樣。”
“為什麼要搞得像撞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被人脅迫……”
我一步步後退到牆上,不堪忍受:“拜托了,沢田老師,我還有孩子,請放過我。”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笑容溫和:“你再這樣我就不放過了哦,夫人~”
我:“……”
我:“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