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厚厚一摞書,我離開了。
這周有小測,送去槍械辦公室順便能偷看他的成績,要是不及格等著吧。
走著走著,書被人抱走了一半,我抬頭,我的觀察對象僅僅睡了一分鐘便奇跡般的蘇醒,甚至追到了下一層樓梯口熱情幫助同學分擔重物。
他是在積累什麼威望值準備競選這一屆的學生會長嗎?
沒用的,憑他剛剛讓同學心寒的本領,我建議他加入斯庫瓦羅留下的劍術社團,幫那些保養劍而導致負債累累的社員們付清債款說不定可以收了他們當保鏢,從此在學校橫行無忌,成為一代風雲人物。
“需要送到哪裡,我幫你。”
“槍械課辦公室的雷恩老師桌上,謝謝。”
我對自己的偽裝很有自信,我相信憑觀察對象的智商是看不出來的。
和我並肩走著,他似乎很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和我聊天,從早上的七星瓢蟲講到中午不小心掉進噴泉地下的紀念幣,話癆的嘴臉和剛才截然相反,這就是意大利男人搭訕基因的強悍之處。
把書送到辦公室,我掃了一圈,記下辦公室每個人分彆在做什麼,餘光瞄到了桌上壓在最下層的文件,直覺告訴我,成績單就在裡麵。
隨便敷衍了幾句,我友好的說自己還有其他事就此彆過。
少年站在門口,垂著和門衛大爺的金毛生出的小金毛一樣可憐兮兮的眼睛,蔫蔫的嗯了一聲,很懂事的走開了。
我同樣走出辦公室,半道又折回,回來順走了那份文件,跑到無人的雜物間仔細核對名單。
視線落到我的觀察對象的名字上,後麵緊跟著成績。
是滿分。
不算超常發揮,從小作為波維諾家族的殺手,他精通各種熱武器,在少了Reborn魔鬼教學後,這所學校懈怠了不少,沒有地獄級的苛刻,加上先天優勢,他考一百分並不奇怪。
滿意的收起文件,我神不知鬼不覺放回去,結束了一天的觀察。
回到家,我換下以前的校服,去了碧洋琪那裡研究有毒料理。
碧洋琪說她開發了新品,結合夏馬爾身患的666種不治之症中的悲觀病,她做出了吃下可以讓人快速消極的有毒料理。
悲觀之下日漸抑鬱最終自行了斷殺人於無形的料理嗎,確實是讓人找不出破綻的方法。
“不過,我不確定到了哪一步,是不是足夠讓人消極到絕望。”碧洋琪撩了撩性感的粉色長發,一手挽住我的肩膀,端著那盤散發著不妙紫氣的有毒料理。
她的嗓音很撩人,我很喜歡,尤其是她撥動我頭發的時候,會特意在我耳邊詢問我對有毒料理的看法。
我喜歡配合的研究合作者。
“或許值得一試。”我含住她喂過來的有毒料理,慢慢吞咽下,“是藍莓味,不錯的味道。”
我點評。
她撫摸我的臉頰,像隻迷人的毒蠍,輕輕吹過來一口氣:“或許你會死呢,死在我的手上。”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爬上手臂,纏上去,
我抬起手上行動緩慢落下的一隻毒蠍,它周身燃燒紅色的嵐之火炎,閃著寒光的尾針輕輕繞過我的手指,乖順的掛在上麵。
“那樣的結果也不錯。”我抬高手腕,指尖點上她左手臂上的紋身,那隻毒蠍順著爬過去,和紋身重疊,“為科學獻身,被冠上瘋狂科學家的名號還是愚蠢倒黴蛋的罵名,我很期待。”
“我都有點舍不得你了。”
酥麻的嗓音像是要抱緊般纏在身側,她又喂過來一勺,我坐在餐桌上,仿佛最後的晚餐,吃完了整盤。
拒絕了碧洋琪邀請我要不要死在她懷裡的邀請,我撈起爬在身上玩得不亦樂乎的嵐蠍們,告彆了她。
前十分鐘無事發生,觀察對象從學校蹦蹦跳跳回來,我丟給他一盒東西。
接住嘩啦嘩啦響的盒子,他冒出問號,等我說出那是什麼,他又開心得抱著那個盒子轉圈圈。
“黑手黨樂園的紀念幣而已,我正好幫可樂尼洛擊退了卡魯卡沙家族,他很大方的送了我一盒。”
“不一樣嘛。”他跑過來爭論,很寶貝的抱著那個盒子,“因為是你送的,我很喜歡。”
我一手搭在沙發上,翹起雙腿,專心看著電視屏幕,拿著遙控器調到喜歡的頻道。
“看來你很喜歡,很好,下次你去黑手黨樂園和卡魯卡沙乾一架,輸了彆回來。”
咯噔一下,他愣住了,但還是忍痛使勁點頭,撲過來抱住我蹭蹭,盒子不小心被撞開,銀色的紀念幣從縫隙爭先恐後滾出,灑了我一身。
我:“……”
冰涼的金屬貼上肌膚,有的不聽話的滾到衣服褶皺藏起來,我看著他手忙腳亂撿我身上的紀念幣,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在家都這麼毛手毛腳,出任務我都不敢想。
我在腦子模擬場景,他和對方乾架,腳一滑踩到猴子丟的香蕉皮摔個四腳朝天,成功把敵人笑死。
想想都要絕望了。
最後一枚紀念幣怎麼都找不到,我們把沙發翻個底朝天也沒見到影子。
思考了一下,我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有什麼東西從襯衫下方滑出,咕嚕嚕滾到腳邊。
拾起那枚沾染上溫度的紀念幣,我塞到他手裡。
“好了,找到了,給我回房間寫你的作業。”
他沒回應,握著那枚紀念幣,全然沒了反應,我不知道那枚紀念幣為什麼對他的吸引力那麼大,我作為他監護人的人格魅力已經下降到那種程度了麼,有點紮心。
我貼心的扇了他腦瓜子一巴掌,毫無摻雜個人恩怨,把他扇到沙發上
我毫無感情:“給我去做。”
柔弱的倒在沙發上,他懵逼看了我一眼,含著不可置信的淚水,宛若被騙婚禽獸丈夫新婚之夜暴露真麵目慘遭家暴的可憐人,捂著嗡嗡作響的腦瓜子,哭著跑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