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這四海珍饈宴,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師父,我們是否需要為北海備禮?”
桑秋問道。
她上一次隨陸彆川參加這珍饈宴會,已經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年的舉辦者是東海。
而彼時的幽穀和東海還沒有鬨翻,她和封硯在陸彆川的吩咐下,精心準備了十分豐厚的與宴禮。
隻可惜,東海的二龍女突然對他們師父的當眾示愛,三龍女又跳出來爭搶,老龍王更是順水推舟試圖撮合女兒和陸彆川,導致場麵混亂失控。
最終,禮物沒送出去,三人也提前離場了,更因陸彆川冷酷無情的拒絕,而和東海結了仇。
回想起當時兵荒馬亂的場麵,桑秋不由地偷偷看了自家師父一眼。
嗯……麵容比之一百五十年前愈發冷峻成熟,高嶺之花的氣質也愈發出挑。
不愧是能成為歸極大陸傳說的“藍顏禍水”。
隻敢在心裡偷偷想想的心思,卻仿佛被陸彆川看透。
黑衣的師尊朝看似乖巧的四徒弟橫了一眼過去,桑秋立馬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在心裡僭越。
“比照著上次東海的隨禮規格即可。”陸彆川淡淡回道。
“師父,咱們這次去是砸場子的,還準備什麼禮啊,這不是便宜了那幫老東西?”
洛泱覺得壓根沒必要給北海麵子,都是些蠻不講理的海族,先禮後兵對他們根本沒用。
他話音剛落,卻被大師兄彈了額頭:“說的什麼話,彆整天跟你二師兄學,像個土匪似的。”
無辜躺槍的曲溪一臉懵,憨憨地摸了摸頭,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封硯無視了身邊委委屈屈的白發大漢,繼續教育師弟:“你們這次去北海,是為我們小師妹討個公道的,可不是去砸場子的,沒得敗壞了幽穀的名聲。”
“就是說嘛,師兄你這細胳膊細腿,真打起來也不是那些龍族的對手呀。”
桑秋笑眯眯地戳洛泱痛腳。
師兄妹幾個笑著打鬨了起來。
倒是白琅,雖然從醒來到現在都沒到斯荇什麼好臉色,但對於他的負氣離開還是有些擔憂。
白發小童扯了扯自家師父的衣袖:“師父,六師兄他為什麼不能跟我們一起去?”
在她僅有的前半生經驗中,身份還沒曝光之前,整個望月龍族對她可謂是百依百順。
不管想要什麼,就算一開始得不到的東西,隻要稍稍發個脾氣就能被滿足。
雖然身份曝光後待遇一落千丈,但在白琅的認識中,如果因為得不到某樣東西而發脾氣,那隻要讓他得到,脾氣自然也就沒了。
而且斯荇的要求也並不過分,隻是想跟著大家一起去北海,師父為什麼不同意。
聽到小徒弟天真的疑問,陸彆川俯身,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並沒有正麵回答她。
“琅兒若是擔心你師兄,就去找他聊聊天吧。”
“喂,你讓這麼軟乎乎的小家夥,去觸斯荇那臭小鬼的黴頭?不怕小崽子最後哭著跑回來嗎?”
雲飛鶴聽到好友的話,忍不住吐槽。
沒辦法,在陸彆川的這群毛茸茸徒弟裡,他唯一處不來的,就是斯荇。
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本體是草木精靈,還是因為那遭人嫌的性格,亦或是初見麵就把他毒暈了一整天的不快經曆。
總之,雲飛鶴不喜歡斯荇,當然斯荇也對雲飛鶴嗤之以鼻。
兩人見麵那就是相看兩相厭。
“無妨,阿荇這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不會欺負琅兒的。”
陸彆川目送著已經顛顛兒跑遠的白琅,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