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血技術,也是他當上獅心會會長之後,在資料庫裡一點一點的總結出來的,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
他發現暴血技術,也是偶然,可路明非怎麼會發現?
他有些遲疑起來。
並不是他不想給路明非,而是隻有他才深知,暴血技術就是一個滑向深淵的梯道,一旦學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路明非是他的朋友,在路明非帶著他找到他爸爸留下的唯一遺物時,他心裡其實已經把路明非當成了兄弟。
正是如此,他才沒有和學院說出在芝加哥碰到路明非和唐納德在一起的事情,且路明非提前把他帶入了世界的另一麵。
是的,在進了卡塞爾之後,楚子航就已經有所猜測,路明非很可能早就知道了混血種的存在,知道了龍族的存在。
而他爸爸的事情,顯然也是和龍族有關。
可路明非還是帶他走入了那個他時刻想要進入,想要了解,卻毫無頭緒的世界。
他如果把暴血技術給了路明非,他就是變相的害了路明非。
就如他此刻那雙已經不再熄滅的黃金瞳,自從他用了暴血之後,他的黃金瞳,再也無法回到正常狀態。
因為他體內的龍血時刻在沸騰,在燃燒,在默默的侵蝕他的理智,他卻無法讓龍血冷卻下來。
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學,因為他心裡有執著,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無法動搖他心裡的執著。
可這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就算哪天他死在了角落裡,也是他一個人的事情。
要是牽扯上了路明非,這會讓他心裡不安。
“明非,不是我不給你,這個暴血技術,就像是魔鬼,你要是學了他,就是在和魔鬼交易。”楚子航說道。
路明非擺了擺手,止住了楚子航的話語,他說道,“師兄,把暴血技術給我,我帶你找奧丁。”
撕拉
楚子航抓著資料的手猛然一緊,五指如鉤死死的拽緊了資料,把資料都抓破了。
他盯著路明非,眼神既震驚又駭然,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奧丁,那個風雨狂流之夜,是他心底裡埋藏最深的秘密,他誰也不曾說起過。
那是他的悔恨,他的懦弱。
他為自己曾經的懦弱而負責,所以日日煎熬,夜夜殺心,被悔恨所折磨。
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一閉眼,就是大雨落個不停的畫麵,就是懦弱得像是敗犬般狼狽而逃的畫麵。
夜幕中,大雨下,身披深藍色大氅,手握命運之槍,胯八足天馬,沐浴雷霆而來的奧丁,煌煌如神明。
他居高臨下,他俯瞰世間,他是唯一,他是凡人不可直視的神!
他曾經無數次恨過那個男人的無能,可那個他眼中無能的男人,即使是麵對神明,也依舊身姿挺拔的擋在他的麵前。
那個男人,默默的守護著那座城市,因為那座城市,有著他愛的人。
而他和她,都是他至愛的人。
直到入學卡塞爾,他查遍了所有能夠查到的資料,他才確認,那個出沒在高架路上的東西,是北歐神話中所描述的奧丁。
“好。”
楚子航隻說了一個字,聲音低啞帶顫,像是受傷的野獸般哀嚎。
他也不問路明非什麼時候去找奧丁,也不問路明非為什麼知道奧丁的事情,就像他不問路明非為什麼會在芝加哥一樣。
每個人都有秘密。
但隻要路明非帶他找奧丁,那就足夠了。
因為路明非,也曾經帶他,找到了爸爸留下的,唯一的遺物。
那張照片,一直被他帶在身上。
他所求不多,但他的步伐從未停止。
crpt;/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