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路明非提了起來,王將似乎也終於認清的現實。
他看著路明非,似乎又恢複了曾經的冷靜,像是癲狂般笑了起來,“有趣,太有趣了!”
鮮血把王將的公卿麵具都染成了血色,讓他顯得猙獰恐怖,“你們殺不死我的!而我,終將成為你們的噩夢!”
他此刻就像是蠱惑人心的魔鬼,對在場的人進行著最惡毒的詛咒。
路明非看著狀若癲狂的王將,沉默了一下,然後,他的雙眼之中,熔金般的黃金瞳被點亮,散發著君王般的威嚴。
言靈·催眠!
黃金瞳刺目,路明非盯著王將的眼睛,森嚴問道,“今天你是從哪裡來的?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公卿麵具下,王將的雙目一時間迷茫了起來,他低聲自語,“我從哪裡來?我從哪裡來?對啊,我從哪裡來?”
王將此刻像是個癡傻兒一般,不斷的呢喃著,重複著相同的話語。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隻有王將迷茫的自問。
“果然不愧是卡塞爾的級,我算是小看你們了。”冷漠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眾人回到看去,隻見一個同樣帶著公卿麵具,一模一樣的王將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他張狂的笑著,他看著眾人,就像是看著一眾小醜。
“路明非,我記住你了!”他的笑容止住,然後拿出手槍,上彈,對準了路明非,或者說是對準了路明非手裡提著的王將。
砰!
子彈震響,路明非手裡的王將直接被洞穿了眉心。
路明非把手裡的王將丟在一邊,看向門口的王將,漠然道,“很榮幸能被你記上,但我想你很快就會笑不出來了。”
“是麼?路君這麼有信心?那我們,拭目以待!”王將癡狂般笑了起來,他總是笑,就像在無時無刻宣釋著他仍然掌控著一切。
然後,他看向風間琉璃,“稚女,我期待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
王將說完,舉起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他看著路明非等人,目光最後落在了繪梨衣的身上,平靜道,“我承認,這一次是我輸了,但下一次,你們會為此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等待你們的,隻有無儘的懊悔!”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你就儘情的狂歡吧,這是你們為數不多的時間了!”
王將說完,深深的看了路明非一眼,“我們,還會再見的!”
話語落下,王將直接扣動了扳機。
子彈打穿了他的腦袋,鮮血都飛濺在了雕花大門之上。
王將死了,還是一晚上死了三個。
就如王將所言,他還會出現的,他們還會再見的。
“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啊。”芬格爾說道。
“就一個陰溝裡的臭老鼠,連混血種都不是,隻會耍點小計謀,但就是這樣的臭老鼠最難纏。”諾頓皺著眉頭說道。
因為他們沒法找出他的真身。
而且經過這一次,對方隻會更加小心。
今夜,路明非更加確定王將就是赫爾佐格用基因克隆技術製造出來的消耗品。
雖然初步驚動了赫爾佐格,但無所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撿起了梆子收好。
他今晚來這裡的兩個主要原因。
第一個是風間琉璃,第二個就是梆子。
他收好梆子,來到繪梨衣身前,蹲下把她拉了起來,輕聲道,“好啦!”
這個傻女孩,如果不叫她,她可能就會一直演下去。
聽到路明非的話,繪梨衣呆滯的瞳孔恢複了焦距,然後拿出本子寫道,“繪梨衣是不是很厲害?”
看著繪梨衣寫下的字,路明非鼻子一酸,揉了揉她的腦袋,“繪梨衣是最厲害的。”
“但是繪梨衣要學會應變知道嗎?”路明非說道。
“什麼是應變?”繪梨衣舉起本子。
“嗯應變就是繪梨衣覺得可以了,不想做了,那就不做了。”路明非絞儘了腦汁也沒能想出一個形象的解釋。
繪梨衣想了想,寫道,“繪梨衣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嗎?”路明非有些意外。
繪梨衣認真的點了點頭,舉例道,“比如繪梨衣和路君翹家,哥哥一定會叫繪梨衣回去啦,他很煩的,不給繪梨衣出去玩,為了不讓哥哥煩人,然後繪梨衣就先把哥哥刪除了,等繪梨衣回到家,再把哥哥加回來,這就叫應變對不對?”
路明非聞言,看著繪梨衣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好像,也可以這樣解釋?
隻是似乎有點殘忍?
“不對麼”繪梨衣臉上露出疑惑,寫道。
“對。”路明非點了點頭,“繪梨衣最聰明啦!”
“路君和繪梨衣一樣聰明。”繪梨衣高興的寫道。
路明非帶著繪梨衣走向風間琉璃。
此時風間琉璃正抱著櫻井小暮,長發零落的散落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櫻井小暮身上的傷勢很嚴重,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風間琉璃低垂著眼簾,聲音有些嘶啞。
櫻井小暮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臉上露出自責的表情,有些意外。
她笑了,輕輕的撫摸著風間琉璃的臉說道,“你知道嗎,第一次麵對你時,我是那麼的害怕和恐懼,生怕一個做不好,讓你不滿意,我就會死。”
“在和你待久了之後,你又會讓我自慚形愧,生出自卑,感覺做什麼都配不上你。”
“你是那麼的完美,世上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比得上你,也沒有哪個女人陪得上你。”
“我是鬼,靠近我的人都沒有好結果,你不該這樣做,這樣並不理智。”風間琉璃手掌上全是櫻井小暮的血。
他並不怕血,因為他殺過很多的人。
他是傳言中的極惡之鬼。
他怕的這是這個女孩這種衝動盲目,怕的是這種不圖回報的付出。
鬼是給不了任何人回報的。
因為他連自己明天的路在哪裡都不知道。
他每天都活在地獄裡,活在複仇的火焰中,活在想要逃離,想要自由的路上。
他蹣跚前行,卻找不到自由的渡口。
“可是那一刻,沒有什麼理智與不理智啊,那一刻隻是想那樣做,於是就行動了,如果不那樣做的話,會後悔的吧?”櫻井小暮說道,“你是鬼,我又何嘗不是鬼?”
“我們都是鬼,都是蛇岐八家眼中的鬼。”
風間琉璃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接這個女孩的情。
這個女孩,就像是櫻花般絢爛,她的愛也是這般絢爛。
“打斷一下。”路明非帶著繪梨衣來到風間琉璃身邊,“再不治療的話,會死的哦?”
“要不等我先救了你們再互述衷腸?”路明非說道。
風間琉璃轉頭看向路明非,於是他就看到了路明非那雙熔金般的黃金瞳。
那雙黃金瞳盯著櫻井小暮的眼睛,威嚴如君王,像是對臣民下令,“不要死!”
命令在這一刻生效。
那散在四周的鮮血開始回流,回流進櫻井小暮的身體之內。
那猙獰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隻是片刻,櫻井小暮足以致命的傷勢就被修複完好,隻不過是她的臉色極差,蒼白到了極點。
這神奇的一幕,令在場的人都難免感到吃驚。
“臥槽,師弟,牛批啊,你這是什麼能力?言靈麼?”芬格爾激動的大叫了起來,“這簡直就是組團必備的超級奶媽!”
“以後要是屠龍,哪個要死了,你就給他奶一發,馬上生機勃發!”
“果然不愧是級,師弟,師兄可愛死你了!”
芬格爾像是發現了寶藏一般,激動得手舞足蹈,“這樣我以後欠再多的錢,也不用擔心被人砍了。”
“隻要沒死,師弟你就給我來一發,以傷低債,完美!”
路明非聞言,不由白了芬格爾一眼,“師兄,這個言靈有副作用的,不說我體力承受問題,就是你的體力也會被透支,而且用得多了,你的細胞活性可能就會下降,簡單來說,用的次數越多,你老得越快!
這可是透支你生命的言靈,你以為這種言靈那麼逆天麼?”
雖然路明非這麼說,但也足夠讓人驚詫。
畢竟,真要到了那個地步,誰還會在乎是否透支未來生命?
隻要活下去就是賺的。
當然,唯獨康斯坦丁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很是幽怨。
他可是吃足了這個言靈的苦。
想他當初被強行喚醒,是最虛弱的狀態,硬生生的被這個家夥用不要死這個言靈差點宰了。
看到櫻井小暮的傷勢愈合,路明非才看向風間琉璃,“那麼,現在,你是否可以賭我一次呢?我這次,我們會贏!”
風間琉璃抬頭,看向這個男孩,此刻,這個男孩的眼神,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有力量。
他像是專門為此而來。
“那我需要怎麼做?”風間琉璃說道,“隻要能夠真正殺死王將,我做什麼都可以!”
為了自由,他能做任何事情!
路明非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的資料沒有錯,那麼,你應該是黑天鵝港出來的孩子吧?”
聽到路明非提起黑天鵝港,風間琉璃瞳孔一縮。
很顯然,黑天鵝港帶給了他極大的恐怖,也是他的陰影之一。
他的噩夢,就是從黑天鵝港開始。
黑天鵝港,隻有無儘的恐怖和絕望。
“我和哥哥,都是從黑天鵝港被帶出來的孩子。”風間琉璃緩緩說道,他因此還看了一眼繪梨衣。
在風間琉璃的眼裡,繪梨衣根本就不是源稚生的妹妹,繪梨衣隻是他的替代品!
哥哥把對他的愛,給了繪梨衣。
繪梨衣有些茫然,偏頭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說道,“他的哥哥,就是源稚生,也就是你的哥哥。”
繪梨衣呆了一下,好一陣子才轉過彎來,點了點頭。
她其實是不太能弄清楚這其中的關係,但這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現在和我說說黑天鵝港的事情吧。”路明非說道。
他現在,終於可以接觸這一切的開端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個叫黑天鵝港的地方開始。
那個地方,就是這數十年來罪與惡的發源地,它釀造了無數的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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